杂谈养狗

时间:2017-04-26 11:27:14 

王水宝

早就想写这篇短文了,但一直没有动笔。

一天午后,冬日的阳光,晒得身上暖烘烘的,我独自来到附近的凤凰山公园散步。只见有几个俊男靓女,十分悠闲地牵着用漂亮的链子拴在脖子上蛮好看的狼狗,狮了狗,有白色的,黑色的,在枯草都黄的草坪上悠哉游哉。不禁勾起了我儿时养狗的回忆……

我已古稀,时隔六十余年,好多事记不起来了,而对养狗这椿小事却记忆犹新。那时我才七、八岁,一天,我忽发奇想,要养狗。我父亲考虑了一下,便从住在钱江大桥旁的一位朋友家要了一条小狗,我高兴得不得了。我啾着小狗,小狗眨巴着眼睛,摇摇晃晃的,估计出世不久。我便天天喂它好吃的,陪它玩,也用链子牵着它到屋外蹓跶,几乎是形影不离。因为我姓王,我便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叫“阿旺”,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叫起来方便,也不宜忘记。

阿旺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食物,只要是我父亲和我喂的食物,它才会放心的吃。阿旺一天天长大起来,胖乎乎的,两个眼睛滴溜溜的,浑身是棕黄色的一毛一,我们全家都十分喜欢它。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旺”也长大了,为了让它自一由自在的生活,我把拴在阿旺脖子上的链子解脱,解除了束缚,还它自一由。

我到了上学的年纪了,阿旺也长高了。记得我背着书包去学校,阿旺总会跟在后面,陪着我去读书。有时陪到学校门口,有时在半路上,我喊声“阿旺,回去。”阿旺便仃下来,摇着尾巴,看着我进学校的背影,它才回头小跑着回家了。每当我放学回家,阿旺早早地就在门口迎候,活蹦乱跳一阵,随我进屋,两只前脚就扑到我的身上,用一毛一绒绒的嘴拱我的手,显得十分亲一热,好像迎接远道而来的朋友。

一次,我病了,坐在藤椅上晒太阳,阿旺很懂人事,似乎它也懂得我生病了,它会用舌头一舔一我的手,露出了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伏一在我藤椅旁,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十分感伤地朝我望望,又把头埋一进卷屈的身体里,好像是守护神,久久守候,不肯离去。

当时,我家的大门前有一块道地(公用的场地),不像现在高楼大厦,门前既无道地容邻居们聊天,也见不到左邻右舍的人影。由于解放不久,乞丐经常会到家门口要饭。善良的母亲总会端一碗饭,夹几筷菜,倒进乞丐的碗里。天长日久,乞丐光临,也就多了。有一次,一个半老的男人,衣着破烂,伸着碗要饭,阿旺忽地从地上蹿起,向要饭的半老男人“旺旺”地吼叫起来,吓得半老男人拼命地奔跑。此事被我的父亲知道了,气凶凶地将阿旺诱之后门,将后门开一条缝,父亲手里握着一根硬木棍,在门边呼唤阿旺进来。阿旺可能通人心,它看父亲的脸色很很严肃,架式又不对头,便小心翼翼地走到后门口,迅雷不及掩耳地一个加速跑,蹿过后门,等我父亲将硬木棍打下时,阿旺已跑得无影天踪了。我父亲本想用硬木棍敲打阿旺,以示惩戒,要阿旺记住,以后看到要饭的不能再狂吠,想不到阿旺这幺聪明,躲跑得那幺快。自此后,凡有乞丐上门要饭,阿旺只是站起来望望,再也没有狂吠过了。唉!阿旺啊阿旺,你真通人心啊!我们一家人都越加喜欢它了。

过了一段蛮长的时间,阿旺长得又高又肥了,人见人爱。一天我放学回家,不见阿旺前来迎候,以为它出去玩了。等了好久,太阳也下山了,还不见阿旺的踪影,全家人也都着急起来。我四处呼唤阿旺,嗓子都快喊破了,也没有阿旺的回声,心底里涌上了一股不祥的予感。我那念佛的祖母,手里不仃地滚一动着佛珠,口里念念有词,保祐阿旺免遭不测。如此难遨的心情,等了两天,仍不见阿旺回来。后来听人说,阿旺长得高大肥胖,被人打死吃了。听后,我惊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呜呜地大哭了一场,我祖母为阿旺念了经,烧了元宝(冥钱),说是让阿旺早日超度。

从此后,六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再养狗了。

我望着俊男靓女手中牵着的狗,这是俊男靓女的一宠一物,住的是金屋,吃的是牛奶,都被娇生惯养着,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用链子锁着,始终让人牵着,失去了自一由,只会巴结主人,对生人狂吠,令人心寒!久而久之,这些一宠一物将会失去狗的禀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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