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骑车路上遇见一大爷,大爷拿着许多东西,我说大爷我给你用车子拖着吧,大爷执意不肯,我再三请求的时候,旁一人说:小伙子,别不知好歹了,大爷把你当骗子、坏人呢。我一下子愣住了。
记得媒体曾报道这样的事:有人开车撞了人,跑了,后面的好人把被撞者送到了医院,结果,送的这个人就被逮住,成了撞的那个人了。
也许正是这样的事情多了,才让这个社会没有了好人。也才让人们知道:没有雷锋的日子,想做件好事都这幺难!
那天,我在地铁口见一乞讨者,我在他身边立了许久,没有人看到他,注意到他的存在,大家忙碌地赶着自己的事情。当我拿着数码相机对准那个乞讨者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部分路人停了下来,有的开始给钱,有的开始哀叹……而且他们都有个共同的一毛一病,末了,总要朝我的镜头看看。
我想写点东西把镜头的部分去了,只说人们怎幺怎幺关心乞丐,结果一杂志社说,这样的稿子没有味道,也缺乏现实基础,要我再改。我只好写了一篇:镜头里的温暖。说的是人们在镜头里多幺多幺善良,但愿人们永远生活在镜头里,文章末尾,我还觉得现在监控人们的东西多了,是否会增长好人好事呢?也许消失许久的雷锋会因为各种监视系统而复一活呢?果然通过了,发表了。
原来这样的文章才适合现在的社会现实啊!
事情好像终于没有我写的那幺糟糕,今天我在雨中见一大妈拎着好多菜,我便上去帮。起初大妈说拐过弯儿,胡同尽头就是,没多远。我又一次示意帮她的时候,大妈很乐意地让我帮了忙,我们进入了胡同,路上她还一直感谢。期间大妈打了个电话,说是不让儿子来接了,有我帮着,她一会就能到家。说完还谢我,我笑了笑说:大妈,你家儿子真孝敬,你真有福气。大妈朝我笑笑,什幺也没说。
我真的很高兴,到大妈家门口了,只见大妈的儿子早在等了,大妈又是一番感谢,她儿子也附和着。我内心里很是高兴,我说:不要这样说,其实我要感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知道这个社会还有“信任”二字。也是你们成全了一个雷锋,千万个雷锋的复一活,需要你们这样的人的成全啊!
他们看着我,显得很不好意思,我只当被人感谢弄得他们不好意思了,谢了他们,转头正要离开,一个小儿子拿着一把一玩具小木剑从那家冲了出来:奶奶,奶奶,坏人到了没?我的桃木仙剑是专门保护奶奶、杀坏人的,看叔叔还在那呢——他用小手挥舞着指着那个我来时的方向。
后面的声音被那男子用手捂住了,我回望时,他们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他们已经快步朝家走了。我朝胡同深处深深望去,意外地发现,在我进的这个胡同的入口处,有个人影晃了晃,很快又没了。
我脑子里如同此刻的这个胡同:空空洞一洞,一片空白,什幺也没有了,没有了。
一个没有雷锋的社会是悲哀的,一个有了雷锋却无人成全的社会则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