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背后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舻鱼。”这是七八十年前,鲁迅在他的着作里描写看客形象的句子。当然,现在大抵也是不乏看客的。前些天,我与一位朋友相约见面,可是到了时间,他还迟迟未到,打电话询问之,他不无兴奋地说:“……路上碰到一个跳楼的小一妞,挺正点的,等了二十分钟,她也没跳下来。”
国人喜欢看他人的热闹,喜欢看别人的悲情戏,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已经为大家所熟知了,我想讲的是,国人是不是喜欢看别人的喜事,高兴劲呢?答案是否定的。
五一期间去参加一位同事的答谢宴,这位同事家境比较好,饭局便定在一家五星级饭店里,对于,我这种很少出入于高级场合的人来说,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与上百桌珍馐佳肴,难免一片羡慕之情。
怀着大吃一顿,不能白赔了随礼的小市民心里,我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了下去,打眼一个坐在身边的是一个穿着比较上档次的中年妇女,于是,我便朝她微微一笑,不料她竟一脸鄙夷的看到不看我一眼,既然人家不理我,我就颇为自知的自个儿海吃起来,过了不一会儿,答谢宴开始,新郎父亲致欢迎辞,人逢喜事,一脸自得、高兴的样子也很正常。身边的妇女却突然说话了:“瞧那个得意劲儿,一个答谢宴就高兴成这样,没见识……”
听了中年妇女挖苦的话,我才意识到刚开始她鄙夷的并不是我,而是答谢宴的主人时,我心态平和了很多,但是,一个想法却突然冒出来,国人看得了别人的悲剧,为何容不下他人的喜事,容不得别人的笑脸呢?
这让我想起了,我刚入职场时的感触,那时,由于大学刚毕业,对于工作那时充满了热情与新奇啊,不管是在工作时,还是在走廊里走路时,都是一副欢呼雀跃,高兴的样子,满脸的笑容。同事们似乎也被我感染,坚冰般的机关渐渐和谐起来,不料没过多久,正在楼道里高兴地我,一头撞见了领导,不知道那天领导是不是不高兴,劈头盖脸地就把我批评了一番,说做人要稳重,一副笑脸嘻嘻地样子,如何有干部的样子!你是高兴了,你高兴别人就不高兴了。
领导的话说得我莫名其妙的,尽管,以我的智商还是理解不了,但是,我记住了这条逻辑,我高兴别人就不高兴了。我时常想,这是一种什幺样的国民心态呢?内心畸形?缺乏爱心?神经被扭曲了?我不能明白,但是,我突然理解了,为什幺机关里的人都一副关公脸的缘故,按照领导的意思,只有这样才有干部的样子,只有这样,自己的高兴劲才惹不了别人的嫉妒心。
当然这种理念,就像甲型流感再三感染,导致整个国民一副面无表情的脸,遇到喜事不敢张扬,生怕别人把自己当高中的彩一票撕掉的样子,这就像波德莱尔诗歌里腐一尸一的脸。腐一尸一嘴里说着,恭喜,恭喜,心中却咒骂着,瞧你的得意劲。一想到这场景,心中不禁一阵痉一挛,天呐,在这样的环境中,鬼才敢把高兴写在脸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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