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的大脑当成别人思想的跑马场。”这是大人教大人和小孩的话,意思是要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要人云亦云。是部分地正确的。
抱翁老人原创了一首词:“少年争跨风月,场中波浪偏多。有钱无貌意难和,有貌无钱不可。就是有钱有貌,还须着意擦磨。知情识趣俏哥哥,此道谁人赛我”。
这首词概括了勾一引良家妇女的三个条件:有钱、有貌和着意擦磨,见地老到。但它被用作《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的引子,就失去原创的价值。《蒋》文中薜婆、陈大郎、三巧儿三个主角,不幸与《水浒传》第二十四回中王婆、西门庆、潘金莲三个主角是“对应角”,《水浒传》让黄婆促成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好事,《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也让薜婆促成陈大郎与三巧儿的好事。那边是“西门庆且不拾箸,便去那妇人绣花鞋儿上捏一把。那妇人便笑将起来,说道:‘官人休要罗唣!你真个要勾搭我?’西门庆便跪下道:‘只是娘子作成小生。’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这边是“三巧儿春一心荡漾,到这时也来不及细查,就凭他轻薄”。薜婆与王婆的巧舌如簧吊人胃口、陈大郎与西门庆的阔绰投资迫不及待、三巧儿与潘金莲的合该有事投怀送抱,真让人怀疑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一篇《我家的小狗》的小学生习作,被一对同班的孪生兄弟完成了两份作业,老师问起谁抄谁的,异口同声的回答是“我家只有这只小狗”。这只是小儿的笑话,着名的意大利作曲家罗西尼,听着一位自命不凡的作曲家洋洋自得地弹奏带来的曲子时频频脱帽。演奏完后,作曲家奇怪地问:“是屋子太热了,还是曲子让您起敬呢?”罗西尼回答道:“不,我见到熟人,有脱帽致意的习惯,在阁下的曲子里,我碰到那幺多的老相识,我不能对他们失礼呀!”这是大人的笑话。
我看电一影《小兵张嘎》,看到导演让小日本喝“童子尿”,觉得相当过瘾。小日本侵华,让他吃屎都不为过,喝这上好的“补品”,还便宜了他呢!后来看《举起手来》,看到导演又让小日本喝“童子尿”,这过瘾就大打折扣,难道小日本喝“童子尿”喝上瘾了吗?
可见,“把自己的大脑当成别人思想的跑马场”,确实也有这回事。
然而,思想也有天然的巧合,古今中外都有,总不能一概当成跑马场上的玩意。王勃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柴可夫斯基也说“意见和感情的相同,比之接触更能把两个人结合在一起,这样子,两个人尽管隔得很远,却也很近。”这就不能说成谁跑谁的马;世界公认的电一影发明家是奥古斯特•卢米埃尔和路易斯•卢米埃尔兄弟,但谁也没有否认爱迪生发明了电一影;达尔文在1858年收到华莱士的一篇关于生物进化的论文,这篇论文的观点与他的思考几乎完全一致,他打算停止《物种起源》的写作,在朋友的劝说下才将在1844年写的提纲发表了。这也并不妨碍达尔文作为进化论的奠基者的历史地位;艾森豪威尔指挥诺曼底登陆成功,人们在日后的纪念活动中,也没在谁认为他剽窃了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思想。
另外,思想是可以继承的。80后作家张一一在《屈原是伟大的浪漫主义爱国诗人吗?》一文中说:“凡我国人,如何能重新塑造个性*、活出真我风采;亿万青少年,何时能学会独立思考、不再跟风盲从?这已是一个十分严峻的社会课题。”如果不以人废言或以文废言,这也是我所想说的。
问题是,独立思想的形成,是嚷出来的吗?我在《“海德公园”奇遇记》中说:“又如胡老的‘吾以为今日而言文学改良,须从八事入手。八事者何?……六曰,不用典。’前辈虽然未予全盘反对用典,尚认可‘用典之工者’,并明言‘谓之刍议,犹云未定草也,伏惟国人同志有以匡纠是正之。’此则正中不爱读书但爱成名的寒韩等‘新概念’的下怀。此辈既无典可用,自然不须顾及‘用典之工者’,混混而已……”这里所说的“用典之工者”,就是用成熟的思想去学习、吸收、运用前人成熟的思想,它有一个“扬弃”的选择过程,可以部分地筛选,也可以全盘地接收,只要运用得法,仍不失为自己独立的思想。
有刘伯温“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也有一毛一|泽|东“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有苏东坡的“我欲乘风归去”,也有赵秉文的“我欲骑鲸归去”。善于学习是小日本的可取之处,学中国的隋唐制度,学出“大化改新”,使它从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学习西方,学出“明治维新”,使它从封建国家进化到资本主义国家。列宁用资本主义的方法来建设社会主义,出现了“新经济政策”;罗斯福用社会主义的方法来挽救资本主义,出现了“罗斯福新政”。这些都是“部分地筛选”的例子。
《资治通鉴》记载了曹参整天烂醉如泥,“80后”的儿子曹窋上前谰劝,老子怒责了小子二百大板,大骂“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当言也!”汉惠帝怪他不作为,曹参问惠帝:“您比高帝怎幺样?”惠帝自知无法和高帝刘邦相比。曹参又问“您看我比萧何怎样?”惠帝说:“你好象比不上他。”曹参说:“这就是了,高帝和萧何打下天下,制定了行之有效的方针政策。我们都比不上他们,想不出比他们更高明的办法,我们的职责就是遵循他们的方针政策,不要有缺失的地方就行了。”帝曰:“善”。这一“萧规曹随”,为后来的“文景之治”奠定了基础,百姓歌之曰:“萧何为法,较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净,民以宁壹。”这是“全盘地接收”的例子。
我们现在的“坚持改革开放一百年不动摇”,也算是“全盘地接收”,这是一种继往开来,并没有什幺不妥。一毛一|泽|东对赫鲁晓夫说“涉及主权的问题根本不能谈”,邓|小|平也对撒切尔夫人说“主权问题不能谈”;马克思说“科学技术是生产力”,邓|小|平也说“马克思说过,科学技术是生产力,事实证明这话讲得很对。依我看,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1961年6月,一毛一|泽|东在与印尼总统苏加诺会谈时,首次谈及容许台湾保持原来的社会制度。之后在1963年周恩来将中国zheng府对台政策归纳为《一纲四目》;1982年1月,邓|小|平表示:“一个国家,两种制度”,“两制是可以允许的,他们不要破坏大一陆的制度,我们也不要破坏他那个制度”。关于“一国两制”的概念,就这样正式出一台。这是一种承前启后的丰富和发展,并不存在谁跑谁的马。“80后”不读书学习,老想“推翻屈原的雕像”,去“学会独立思考”,老子也就不客气,先笞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当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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