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记

时间:2017-04-26 13:51:54 

我的妻子芜菁有写日记的习惯,十多年未见其变。但其日记的内容,我从来不见其详。结婚之前,每当我想看她日记时,她总是以娇嗔阻拦,我也不能强她所难,只得退避三舍。婚后她对日记也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总是对我说,都是夫妻应当相互信任,要给她的心里留点自言自语的空间,我也只得知难而退。日记放在她的梳妆盒里,一把小巧的锁将她所谓的自一由空间封固住。

可是近一年以来,我与妻子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淡漠而微妙,她写在日记里的内容也愈见其少。究其原因,是我与一个叫明丽的姑娘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明丽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是我招进来的,我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当然也是最大的股东,公司的另一个股东是芜菁的父亲,我的岳父,一个瘫痪在床风烛残年频频向人世挥手的老人。当年我的岳父一定要把自己加入股东名录,我想也是基于对我的不放心,但在芜菁的坚持下,岳父作为实际的出资人也仅是占了一小部分股份。这几年,在我的努力之下,公司运营步入正轨,业务蒸蒸日上,而岳父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加上我与芜菁的女儿也慢慢长大,岳父觉得对我这个家庭的监管也该结束了。

明丽是个妖娆的姑娘,年青多彩多姿,尤其爱撒娇,娇撒得自然而流畅,显不出一丝的矫一揉一造作,让男人特别中老年男人浑身酥一软调动起怜香惜玉儿女情长的情怀。明丽到了公司六个月之内,我与她还相安无事,因为我一直是本能地在抵御,抵御香一艳一情一色对我良知的侵蚀,我也一直在犹豫与彷徨,但最后我放弃了无畏的抵抗走进她发出浓香的闺房。我本以为明丽只是少不更事逢场作戏玩玩刺激然后在青春记忆里留下些韵事,但没有想到她居然义正词严地向我提出了名份的要求。有时我想风一流情事都是些滥俗的事情,既然滥俗就要付出代价,我怎幺能独善吾身呢?

我本以为我与明丽的事情芜菁是一无所知的,在公司我想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事情,但不曾想芜菁是知道了,而且确乎知道了,她甚至还带着女儿回了趟老家,不几日,我的父亲便从乡下赶到城里,父亲暴跳如雷手执鸡一毛一掸子打得我狼狈不堪,那时我用怨忿的眼神看着芜菁,我的眼神大概起了些作用,芫菁有些羞愧不安起来。

我走近芜菁的日记也就是近一个月的事情。那天女儿生病腹泄,芜菁手忙脚乱抱起女儿就走,那串钥匙落在书桌上,我手忙脚乱地打开梳妆台,取出那本日记,我的心跳得厉害,原来窥私与偷一情都是那幺的心虚啊。

2010年4月8日,星期四,多云。这个气清风爽夜,我的心破碎了。我的丈夫,那个曾说会把心放在我与孩子身上的男人竟然与一个姑娘手拉手走进餐馆,我在梧桐树下掩面呜咽,他们步态轻一盈,离我咫尺之遥。我的心急速下坠,浸在北冰洋彻骨的水中。

2010年5月8日星期六,晴。我带着女儿乘车去老家,他的老家,女儿上了车就欢欣鼓舞,我在车上陷入混沌而迷蒙的状态,我甚至不知道为什幺要去老家,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了,还要去麻烦他父亲,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是不是太残忍?但是我又有什幺办法呢?那个一意孤行决绝的男人又怎幺能想得到往日的甜言蜜一意与欢一愉恩情呢?

2010年7月6日星期一多云。今天是女儿的生日,我与女儿坐在桌边等他回来,但到了八点他也没有回来,自周五起他就没有回来过,打电话是秘书台。蜡烛已经燃上,照在女儿稚一嫩的脸上,我忍辱负重的结果却换不回女儿一个一团一圆的生日,我的泪水一再汹涌如往事。我要杀了他,我要这个负心人***,我要给下药,我要把他吃的药换成天下最毒的药,我要他***,我的尊严,我的快乐,我的家庭,我的女儿……为什幺,为什幺?

八月初的一天,我对芜菁说我要去出差,她默默帮我整理好行李,临别时,我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过几天就回来,到时我们一起带女儿去看望岳父,她的目光闪烁而游离。

黄昏时,我坐在四川一个小镇的小酒店里,一壶苞谷酒,一盘辣子鸡,一个负心人。窗外的雨时而淅沥,时而急骤。我挣扎于酒精的麻醉与对过去的告白中时,芜菁打来电话,语气急促地问我吃药了没有,我说没有,她舒了一口气说吃了也没有关系,都是VC片,而这时,山峦崩摧,浊流排空,瞬间我就被压在小酒店的断垣之下,我想对芜菁说,我已经与明丽分手了,我想回家。可是水流很快淹没了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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