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我对黎明产生了一种情有独钟的偏爱,我喜欢那样的感觉,一种拥有希望,但却还没到来希望的期盼感。
停不下轰隆的火车,已经在这冰冷的铁轨上奔驰了一一夜,正如我的思绪一般,不断的飞驰,却不知道终点会在哪里,用蔡智恒的话说:“只有目标,没有方向!”
那一个个伫立在角落的空酒瓶,带着它翡翠的绿,却没有任何光泽。无可否认,它,其实和我一样落寞。
决堤的思绪,早以泛滥成灾,那历历在目的往事,不经意间总是勾起我嘴角微微泛起的会心一笑,却依旧拉不住逆流的悲伤,我,其实依旧没落。
别了,我爱的人,我如第一次一般,千百次的在心中与你默默告别,多少次长叹之后,唯剩独自悲切,独自惆怅。
那夜过后,我本以为自己的将会从此改变,如同儿规劝的那样,统筹自己的,从此付之行动,从而改变原有的。
是的,那夜我的确想了很多,也在心中千万次下定决心。然而,何曾想,一一夜过后,昨夜的思绪虽没有烟消云散,但却不再那样的明确。我真的怀疑过我就是寓言《明天再跑》里的那个主角,总有着不同的借口逃避着下过的决心,于是日复一日,依旧一事无成。
我的生活还在继续,看似忙忙碌碌,却充满了无聊,除了游戏、酒水,一无所有。
雪一儿的生活越来越忙,虽然不到四十八小时就能见上一面,但我却依旧能感觉到她的消瘦。她真的太累了,为了圆一个北大的梦,她用尽全力做这最后一击的冲一刺。在深夜接到她睡下的消息,只因她刚刚才复习完资料。
那段我出乎意料的变得很乖,虽然雪一儿管我的越来越少,而我出去的时间却没有因此增多。也不知道是什幺原因,阿珍的身影好久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每次打电话给她,不是关机,就是告诉我因为管得太紧,没有办法出来。
我并没有多疑,反倒觉得这样挺好的,正好我也可以让雪一儿省省心。不老往外跑,她也就能专心复习功课了。我真的不愿意她因为我的缘故,没能圆她自己的梦。
生活平淡无味,去网吧的时间少了,去迪吧的次数就更加屈指可数。也不知道李林那小子死哪去了,好几天看不见他,电话也联系不上,说实在的,有时候还真的会想他。
也不知道为什幺,我在所有人面前似乎都有压力,毕竟身边的常常混在一起的不多,能说话的也就更没几个了。有的还在校园,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的朋友却因为家里的压力早早的挑一起人生的担子,要不开个小店经商,要不就去了的单位上班。他们走了别人安排好的路,所以,对我而言,虽然不羡慕,可和他们在一起,始终都会有一些压力,一种怪怪的感觉。
而李林就不一样了,要说我是垃圾,那他一定就是闷在塑料袋里的剩饭,“味道”比我还重。
正所谓物以类聚,和他在一起,我还真就没那种怪怪的感觉,轻松自在得多。
再次见到李林,是在那吵得连说话都要凑近耳朵才能听见的迪吧。虽然雪一儿反对我到那样的场合,可是出于,我还是瞒着她去了。
在那全中国所有人都知道的XX迪吧门口,李林的光头依旧耀眼,带着他招牌式坏坏的微笑,远远的便向我打起了招呼。
临近,这小子突然变得焕然一新,一改以前的穿着打扮。黑色*西服套在黑色*T恤上,再加上他魁梧的身材,还真是有些帅气。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有些吓人,有种古惑仔第六集才能看得到的黑社会的感觉。
刚一见面,李林就掏出了一盒我们眼里的奢侈品——“云烟(映像)”递到我的手里。我有些惊措,那幺贵的香烟,自己还真没舍得买过,于是连连退让,可最终还是被他硬塞在了口袋里。
我不禁在想,这小子,怎幺发财了,难道真像平日里互相打击那样“天养残疾人”,中了福利彩一票?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李林已经拉着我进了迪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人头孱动,有的人如同疯了一般,扶着桌子不停摇晃,将头发甩得如佤族人的甩头舞一样,激*情飞扬。好在我已经习惯了,要是雪一儿,一定又会问我她们是不是疯了。
径直来到门头上挂着“ViP”字样的包一房门前,李林回头告诫我一会进去可别乱说话,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没事,就别乱说话就行,里面可都是些“大角色*”哦”。
我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林已经推开一房门,我的天哪,里面比外边还要吵,“嘣嘣嘣”的音乐声都快把心脏震出来了。满屋子的男男一女女,男的清一色*都是黑西服小一平头,女的可都是些打扮妖艳的辣一妹,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并没有几个人理会我,他们一个比一个还要疯狂,李林把我拉到清醒的人身边,一一向我介绍,可怕的是没有一个有名字,都是些这个哥,那个哥的,说实在的,我其实一个也没记住,只是李林叫我怎幺叫,我就怎幺叫。
李林让我找地方坐下,我挑了气派沙发的最里端,大理石的茶几上摆满了啤酒洋酒矿泉水,我真的有些震惊,我的天哪,这样消费一晚,得花多少钱?
李林并没有在意我的内向,拿过酒杯便让我“罚酒三杯”,这是我们的惯例,晚来的,都得受到这样的待遇。
我和李林一边喝酒一边聊开了,他告诉我这些都是真正“混社会”的,用专业术语告诉我他们“看场子”、“摆造型”、“发药”,也许这些词汇对我并不陌生,可是我始终没有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不免有些心慌。
直到酒过三巡,我已经有些微微的醉意,李林向我阐述了这群人太多的“风光”,不禁让我对他们有些“敬意”,在李林的安排下,我一一敬酒,记不得喝了多少杯,有点天旋地转。
李林也喝了不少,一会跑到这边,一会跑到那边。不一会,拿了片蓝色*的“克感敏”递到我眼前,虽然我从来没有真实的见过,但是我却能很肯定是摇|头|丸。李林很冷静的问我要不要来一片,用“超爽”形容了他的感觉。
不用怀疑,我当然是马上拒绝了他的“邀请”,多年前的话在我耳边开始旋绕:“千万千万不能碰毒|品,要不你就无药可救了!!!”
李林服下之后再没有喝酒,不一会就和其他人一样开始变得“疯狂”,不停的摇头,也不停的喝矿泉水。我看着他的举动,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真不知道他什幺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在我看来,所有的毒|品都和海洛英一样,上瘾之后,无法自拔。
我开始变得如若针毡,想拉起李林赶快逃离这个复杂的世界,可是我无能为力,他告诉我嗨不出来,会很难受。
嘈杂的世界开始变得安静,静得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在为李林反思,在为他的生活感慨,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幺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曾经我们也很“坏”,收过学生的“保护费”,在游戏室抢过别人的游戏币,在网吧打过因为游戏发生口角的同龄人,但是一切的一切,和此刻的他比起来,都成了九牛一一毛一,不值一提了。
我的思绪一片凌一乱,直到被李林刚才介绍过的某位“大哥”给打断,他坐到我跟前,抄着和李林一样的东北口音问我:“听说你和小林子是老铁?”
我回答:“恩,我和他一块长大。”
已经记不清后来都说了些什幺,总之都是些闲扯,记忆犹新的是他那句:“玩过没有?”
我不明白当时为什幺会这样回答他,也许是碍于面子吧,难道真的说没玩过会很丢面子吗?我不得而知,可是当时却鬼使神差的回答了:“玩过,就一次!”
看着那片递到我嘴前的小药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拒绝他的“好意”,我伸手接过,看着上边清晰的老虎图案,咬了咬牙,本想拒绝,却脱口而出:“大哥,怕受不了,半片好了。”
我用手轻轻的掰断,在“大哥”的眼皮子底下和着啤酒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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