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百宝箱

时间:2014-05-12 22:02:27 

上午没事,舒雨淇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看《洗冤集录》。临下班时,突然有两个女人走进他的办公室。前面的那个三十来岁,手上提着一袋子行李。她皮肤黝黑,体态臃肿,五官倒是很精致,大眼睛含情脉脉。后面跟着的女人个子不高,小巧玲珑,高胸、细腰、圆臀,曲线分明,很难一眼就看出她的实际年龄。

“您是舒队长吧?太太要我带她来投案自首。”走在前面的肥胖女人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舒雨淇。

“太太?谁家的太太?”舒雨淇心里在猜,并没说出口,只是从转椅上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她是申坤——申县长的老婆,叫胡丫丫,我是她家的保姆,叫包子月。”包子月赶紧补充道。

舒雨淇这下明白了。十几年前,他刚到警队报道不久,有一次参加大会,就曾听过申坤作反腐倡廉报告。那时申坤是县监察局的科长,后来申坤调出去了,一路升迁,如今已是邻县圩埔县的县长。“二位请坐吧,有话慢慢说。”舒雨淇感觉这事来得有些蹊跷,不管这胡太太是不是真的有罪,犯的是什么罪,来者便是客,还得以礼相待。

“我杀人了,我把我丈夫推下楼,他死了。”胡丫丫凄惶地说。

“真的死了?”舒雨淇当然无法相信。申坤高个子,身强力壮,这娇小瘦弱的女人怎么可能一推就把他给推下楼去呢?

“是死了,真的死了。”包子月说,“他俩吵架,太太不小心把先生一推,先生从二楼掉下去,就摔死了。”

“不,不是不小心,我是故意的。”胡丫丫抢着说,不停地抽泣。

舒雨淇心里琢磨着,这女人内心无疑隐匿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很明显是在急着要承担杀人的罪责,便忍不住转过头盯着她细瞧。她皮肤白皙,前额微微地住前凸,鼻头稍有点尖,齿白唇红,大眼睛单眼皮,一张很迷人的瓜子脸上写满郁闷、悲伤与沮丧。舒雨淇对这个申太太早有所闻。她在百姓中口碑载道,传说她性情温柔,待人接物温文尔雅,人缘也好,见人笑眯眯的,做人又很低调,夫妻俩结婚二十多年从未吵过架,连红过脸的时候都没有。她没有工作,在家专心相夫教子,一儿一女都很出色,儿子在北京,女儿在深圳,都是重点大学毕业,事业有成。社会上有议论说,申坤能有今天,全凭妻子积的德,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女人怎么可能谋杀亲夫?“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杀你丈夫?”舒雨淇问。

“我没工作,在家里无事,喜欢写诗,他不让我写。我在旧厝二楼上看我的诗集,他突然上楼来,抢走了我的诗集,撕了。我一怒之下,就将他推下楼,他就就死了。”胡丫丫呜咽着说得话不成句,生怕舒雨淇不能相信她所说的话,不无顾虑似的,神色凄凉。

“其实申县长也不是不让太太写。”包子月补充着说,“申县长只是不喜欢太太把诗拿到报纸上发表。”看得出来,包子月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人。

“为什么?”舒雨淇问了一句。

“我们也不知道,申县长做人低调,不爱家人抛头露面,大概是吧。”

舒雨淇“哦”了一声,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去你家看看。”

“不,我不回去了,我杀人吃罪,我愿意坐牢。”胡丫丫显得十分执拗,死活不肯跟舒雨淇一起走。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性情温文尔雅的女人,叹息也如此轻盈。

“也好,你就到对面的招待所住着,我叫人带你过去开个房间。”舒雨淇转身对包子月说,“走,你带我们一起去看看现场。”

舒雨淇赶在下楼前给助手李慧打了电话,当他走出楼梯口时,李慧早已经发动了警车。包子月从没坐过警车,神情颇有几分兴奋。她左看看,右瞧瞧,然后才伸出右手去拉车门。舒雨淇一眼发现她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便问道:“你手上的玉镯蛮漂亮啊,能让我看看吗?”

胖保姆将右手伸向舒雨淇说:“戴上去的时候我的手还小,现在发胖了,手太大,脱不下来了。舒队长您想看,只得连我的手一起看喽。”说着她瞅了舒雨淇一眼,抿着小嘴,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舒雨淇大胆地拉起她的手,仔细地审视着那个玉镯,许久才说:“这是一只镶金的雕凤玉镯,唐朝的精品,还有一只雕龙玉镯,一龙一凤形成一对,那可是价值连城哦。能告诉我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六年前在地摊上买的,才花了三百元,仅这一只,不知道还有什么雕龙的。真能够价值连城,那我就发财了。”她明显是在撒谎,撒了一个玻璃质的谎,又脆薄又明亮。舒雨淇从她闪烁的眼神中发现她在说谎,但并没有拆穿她。十几年的刑事侦查工作经验,他学会了捕捉蛛丝马迹,也养成了这方面的习惯。当年江洋大盗胡大大在上海一个前清太监家中抢劫,杀了那个前清太监和他七十岁的老母亲,在抢劫的珠宝中就有一对龙凤镯。这事件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震惊全国,闹得沸沸扬扬,史书上早有记载,舒雨淇当然知道。问题是,包子月的这只玉镯是不是就是被胡大大抢走的龙凤镯中的那一只?如果是,这里面又隐含着什么样的故事?

“快上车吧。”李慧在车里嚷嚷。

舒雨淇和包子月先后上了车。警车向申坤家驶去。

“包子月,你到申家当保姆几年了?”舒雨淇对坐在身边的包子月问。

“十五年了,”包子月回答说,“那时还是小姑娘,现在都成老太婆了。”

“嘿嘿,你不老啊,很耐瞧,多看几眼会越瞧越好看。”李慧转过身夸了一句。

“这位女警察还真会说话,”包子月被李慧说得心里甜甜的,却谦逊地问道,“我真的还好看吗?”

“那你当时是怎样来到申家的?”舒雨淇问。

“这事说来话长。”包子月说,“当时我在县合成氨厂做工,那时申坤是厂长。厂里突然发生了一次意外,是一次大事故,汽缸爆炸,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的男朋友。当时我们都准备结婚了,”包子月脸露悲凄,抬起那只戴着雕凤玉镯的手,用袖子擦眼,接着说,“当时我痛苦得不行,真的是生不如死。是申厂长他可怜我,才把我叫到他家里做保姆,没想到一干就是十几年,更没想到他会”

说话间,警车驶进了大同巷。

这是一条刚好能开进一部轿车的小巷子,两边是红砖黑瓦的平房,闽南风格的老式建筑。申坤与胡丫丫的家在187号。根据包子月的提示,警车很快便在他们家的门口停下。

大同路的房子都很深,三米来宽,四五十米长,站在门口望不到底,当地人称之为“竹竿厝”。申坤的家也一样,进门是客厅,十来米长,地板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就落伍了的红砖地板,四面墙壁是几年前才重新抹过灰的白墙,两边摆着几张藤木沙发,足足可容纳十来个人落座。屋里阴暗潮湿,大白天还得开灯。客厅的后面有个小门,出去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右边是方方正正的天井,走廊的尽头是一座两层的老式小楼。舒雨淇与李慧并没上楼,而是径直地走下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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