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夜,没有月亮,路灯挺拔的一言不发,周围安静极了。
我站在路边儿焦急的等待,终于,一辆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车灯晃得我眼睛疼。
太冷了,我打着哆嗦,一把拽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呜突突…”发动机的声音有些刺耳,出租车启动了。
我觉得有点儿怪,但我没说话,偷偷的瞄了司机一眼。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的裤子,一双人字拖,一顶红帽子,帽檐儿压的很低,看不清人脸。
我忍不住的抖了抖,天气这么冷,车里也没有热风,椅子都拔屁股,司机不冷吗?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觉得越来越怪。
周围一下子黑了下来,像泼了墨的宣纸,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股腐烂的土腥气萦绕在鼻尖儿,令我昏昏沉沉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
我没说我要去哪儿!
从上车以后,我冻得直打寒战,没跟他说一句话,他也没跟我说一句话,现在,他在向哪里开车?
我吓得脊背发凉,汗毛直竖。
深夜,无人的偏僻小路驶来一辆车,我居然看也没看就上来了,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出租车!
我向下面瞟去,看到了一个丑陋的计价器,上面坑坑洼洼的,似乎沾着些黄呼呼的东西。绿色的荧光一蹦一蹦的,是黑暗里唯一的亮色,却让我感觉难受极了。
我想到了数不清的社会新闻,“女大学生失联,被司机杀害”、“女子深夜打的,却横死路边”……
我抖得更厉害了,周围怎么没有路灯啊?
“噗嗤”直到司机的笑声传来,我才反应过来我居然问出了声。
“你问为什么没有路灯啊?”周围太黑了,计价器的绿光打在司机的脸上,鬼气森森。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甚至还带着点儿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可这种口音并没让人感觉亲切。
因为他说:
“我们在向地底下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