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降

时间:2016-06-30 16:05:26 

我的银行卡里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万多块钱,我有些纳闷,这些钱想动又不敢动,典型的中国人性格。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电话给侯文峰。

“喂,你在哪里?”

“我在拉萨。”手机听筒里都是大风呼啸的背景杂音。

“你是不是给我打钱了?”我问道。电话那头的侯文峰沉默了一会说道“是老牛给你打的,你帮了他一个大忙,帮他完成了爷爷的遗愿。”

我的手抖了一下,彻底的明白了,侯文峰知道我拥有所谓的“阴阳眼”所以才介绍我去老牛的杂志社,他真实的目的是想通过我帮助老牛。我有点不高兴闷不吭声,侯文峰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别那么小气,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帮老友完成了一个心愿,通过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事实的真相,何况你也赚到了一笔小钱,好了风很大不多说了,挂了。”

“等等,那个老牛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我问道。

“我们道教文化协会的会员,具体什么工作我也说不上来,他很厉害,武学修为绝不在我之下,就这么说吧风太大了...嘟——”侯文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拿了罐啤酒依靠在阳台上望着满天红云的夕阳美景、望着林立的高楼突然间觉得心里憋的慌,感觉郁郁不得志。我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渲泄心中的抑郁,我知道我该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了,可是除了最心爱的车子,我还能干什么工作呢?

“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在心中暗骂,将手中的啤酒灌给狠狠捏瘪了。

此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摸出来看了看,是侯文峰发来的短信“凡是必有因果,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因果循环。”

侯文峰的短信很深奥。我苦笑了一下进了客厅,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袋里回想着侯文峰的短信,我喃喃自语道“因是车祸,果是我成了阴阳眼,因果循环,那么...。”我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事实上侯文峰已经指明了我要干的工作了!

在接下来的那几天,我去了老牛的杂志社拖回了两张废陈旧的办公桌和一些废弃的办公用品,又转了转建材市场买回了一些木材和涂料。

沈小蕾这几天去北京出差了,于是我便夜以继日的在客厅里搞着装修。

当沈小蕾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了门,当确认没进错门的时候她诧异地盯着我问“你这是干嘛?客厅怎么变成这样了?”

“侯文峰给我介绍的工作!”

“这...。”沈小蕾更是疑惑。

我拿出厚厚一摞印好的传单放到了办公桌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了,哈哈。”

沈小蕾狐疑地望着我拿了一张传单皱眉看了看,然后鄙夷地盯着我“不妥,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迟早会被取缔的,而且你这上面的用词不对,什么‘专治疑难杂症’感觉像是街头的那种广告。”

“这个...。”确实,我没考虑的那么周到“但是如果不这样别人怎么会知道?”

“你把房东的房子搞成这样迟早会让她把你赶出去的。”沈小蕾指了指天花板说道。

我望着沈小蕾一脸的风尘仆仆,手中的箱包还没有放下,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将她轻轻的拥在怀里,沈小蕾有些莫名其妙。

“小蕾,委屈你了跟着我吃苦,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等我攒够了买房子的钱我们就结婚。”我缓缓地说道,我明显感觉到沈小蕾娇小的身躯在我怀中颤抖了一下,只听她在我耳边略为激动的问道“真的?”

“嗯!”

沈小蕾笑靥如花地望着我,然后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一个香吻笑着说道“嘻嘻,我去做饭。”

望着沈小蕾欢快地背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请问有人在吗?”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门口站了一个穿着打扮古怪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头上戴了一个鸭舌帽,还戴着墨镜及口罩,更为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天居然穿了一件宽大的风衣将整个身子裹的很严实。

“你问苏锦先生是住在这里吗?”男人问了一句。

“我就是,请问您是?”我狐疑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帮我解决问题。”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加上戴着口罩,让我感觉很闷。

此时男人慢慢地扬起脑袋,将腰挺了一挺开始朝我的屋内走去,他走路的姿势很独特就像是一个孕妇。只见他靠近了我的办公桌然后慢慢的坐了下来,无论从走路的姿势还是坐下来的姿势都让我感觉眼前的应该是一个孕妇,可他偏偏他个男人。

“帮忙?我能帮上什么忙?”我诧异地坐到了位置上。

“我听说你能解决一些古怪的事情。”男人取下墨镜说道。

男人的双眼深深的凹陷在眼窝里,大大的眼袋、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很多天没睡觉了一样。

“你听谁说的,我这还没正式开张呢?”我很好奇。

“牛主编,是他介绍我来找你的。”男人开始摘下口罩。

男人双颊很消瘦,嘴唇干裂呈酱紫毫无血色,脸上的皮肤蜡黄毫无弹性,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原来是这样,你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一下看看。”我尽量装出一副悠闲轻描淡写的样子问道,其实我对自己毫无把握,甚至还有些紧张。

男人费劲的站了起来,开始缓缓地脱掉风衣,在他将风衣慢慢脱下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巨变,变得惊讶无比,因为我看到了男人那巨大而圆滚滚的肚子,很明显不是啤酒肚,甚至比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上许多,肚子上的皮肤几乎被撑得异常的光滑,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般,我终于明白他走路为什么是那个姿势了。

“你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来找我。”我露出了苦涩的笑。

此时我才注意到男人的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去医院?我看遍了全国的大小医院,甚至连民间的私人诊所都看过了,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钱倒是花了一大把。”男人面露难色,双眼中透着哀求的神色望着我“苏先生,求求你帮帮忙,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呀——。”“哐当”

沈小蕾低声惊呼了一下,就连手中的盘子都吓掉了“肚子...肚。”沈小蕾望着男人硕大无比的肚子惊讶的喊道。

那个男人并没有理会沈小蕾,只见他拿出一块手帕擦拭额上的汗水继续说道“麻烦苏先生一定要帮帮忙。”

我束手无策,这么大的肚子显然是不健康,医生们难道什么也没查出来?我摸了摸男人圆滚滚的肚子,我皱起了眉头问道“疼不疼,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半个月前,肚子开始慢慢的变大,起初还没怎么留意,只是有点胀痛,我以为只是吃坏了肠胃,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内,我的肚子就像是一个充气的皮球,一天比一天大,医院居然什么也查不出来,核磁共振都做了还是看不到什么,我连东西都不敢多吃,生怕肚子被撑破了,最近这几天肚子内时而一阵绞痛,真是把人快要折磨死了,都不想活了,要不是我的未婚妻一直支持和鼓励着我,我想我早就死了。”男人额头汗如雨下,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看上去很痛苦。

我的额头冒出了汗丝,这都是什么事?我开始后悔办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事务所了。我正想着男人猛然间推开办公桌从椅子上翻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在地上左右的翻滚,痛苦不堪的喊道,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如豆一般滚下来。

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得我措手不及,我按着地上翻滚的男人大声喊着沈小蕾把我以前吃剩下的止疼药给拿来。

男人吃过止疼药后稍稍平静了一点,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这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您这奇怪的病恕我无能为力。”我面露难色将那个男人扶到了沙发上。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男人哆哆嗦嗦的端起水杯喝了点水,然后又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准备离开。

“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到你。”我望着男人的背影试探性地喊道。男人停了下来回头朝我叹了一口气“哎,算了吧,我已经彻底死心了。”男人哀怨说道,男人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望着男人古怪姿势的背影,我的心中感慨万千,他依然希望自己活着,依然憧憬着和未婚妻结婚。

侯文峰从西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样子没多大变化,只是人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胡子拉碴,看上去特别沧桑,像是经过一场战斗。

我把发生在“大肚男”身上的事情讲给了侯文峰听,侯文峰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照你现在说的情况来看,那男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他住在什么医院?我去看看。”

我从抽屉里找出了那张名片递了过去“我估计他不住在医院。”

“张韶强,某汽车品牌亚太地区策划总监。”侯文峰轻轻念着上面的头衔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看样子他是个成功人士。”侯文峰的眼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只见他摸出手机拨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之后,又拨了公司的号码,几经周折我们打听到了张韶强的家在哪。

下午三点半钟,侯文峰驾着自己的车子开始朝张韶强的家里驶去。这是一个高档的富人社区,听说好些国内知名的明星也住在这里,保安们经常能看到那些电视上的人物开着豪华的车子在自己的眼皮地下走来走去,时间长了也就没那种新鲜感了,一切都变得稀松平常了。

门卫确实很严,我跟侯文峰又是烟又是口水的费了半天的劲还不及张韶强的一张名片管用。保安见我们拿出了张韶强的名片,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我们,最后放我们通行了,然而当我们来到张家的时候,他那栋独立的别墅的外面早已经停满了闪着幽蓝光的警车和救护车。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隐隐觉得大事不秒。

“看来我们来晚了。”侯文峰皱了皱眉。

这别墅小区内的人很少,几乎在绿化带的小径和游乐设施上看不到人,在这样的小区内大家根本不知道隔壁住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是主人是男是女或许也不知道。

整个小区安静的可怕,只有警察忙前忙后的拉警戒线,白大褂则拿着仪器忙进忙出,不一会只见两个男护士抬着担架出来了,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在白布的中间隆起地有些异样,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张韶强。男护士皱着眉头念叨着“这种情况应该直接打殡仪馆的电话。”

“哟,小苏是你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陪同男护士一起出来的柯晓看到我。

“情况如何?”我没有理会柯晓。

“他未婚妻打电话报的警,可惜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柯晓淡淡地说道。

“接下去你们会怎么处理?”侯文峰问道,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担架。

“他的肚子这么大,死因很可疑,我们决定解剖看看。”柯晓接过白大褂递来的本子签着名说道。

“你们钟头在哪里,我要见他。”侯文峰朝屋内探望道。

“怎么?你认识他们队长?”我好奇的问道。

“初中同学。”侯文峰应道。

我对那个钟队长算是有一面之缘吧,看着他从屋内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医院审问胖子的警察。

“老侯,你怎么来了?”钟警官诧异地望着侯文峰。

“老钟,我能不能看你们剖尸的过程。”侯文峰拍了拍钟警官的肩膀。

钟良涛,三十二岁,当了十余年的刑警。

“老同学你的脾气是一点也没改,还是这样好奇,不过你们只准看,不许拍照也不许多嘴。”钟警官笑了笑“晚上一起喝酒,咱们好多年没见了吧?”

侯文峰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屋内隐隐传出了张韶强未婚妻的轻轻抽泣声,我转过头去望了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就快要结婚了居然发生这档子事。

警队法医的解剖室。

生平第一次进解剖室,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冷,福尔马林药水的气味充满了整间房间。我和侯文峰穿上了消毒服,跟在两个法医的身后靠近了解剖台。

泛着寒光的不锈钢解剖台上,张韶强*的躺在上面,只见他双目圆瞪,嘴巴微微张开,脸部的肌肉有些扭曲,他的肚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点吓人,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见一个法医将张韶强的双眼和上,然后才开始摆弄器械准备解剖。这时钟队长进来了,手上拿了一份资料说道“查过出入境的资料,这个张韶强却实在上半年三月份出过一趟国,参加在马来西亚举行的汽车展销亚太峰会。”

侯文峰点了点头“我猜得果然没错。”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查张韶强的出入境资料,这与他的死有关系吗?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法医吸引了,只见锋利的刀子割开了张韶强圆滚滚的肚子,粘稠的血液慢慢从肚皮上滑落下来,法医和他的助手均吓了一大跳,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钟头,太怪了,太怪了。”法医语气略带惊恐叫道“我干法医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尸体!太邪门了。”

我和侯文峰靠了过去,当我看到尸体的腹腔内那仍鲜红的内脏和横流的血液,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然而更为奇怪的却是在尸体的整个腹部内却全是一面一面形状不规则的镜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解剖室内的鸦雀无声,大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直到侯文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这是在东南亚一带,盛行的一种很恐怖的巫术,几乎家喻户晓的巫术——降头术。一个精通降头的巫师,可以远从千里杀害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甚至以置人死地的方式,实施报复行为。”侯文峰的声音在解剖室内沙沙地响着“降头术分为‘药降’、‘飞降’、‘鬼降’三种类型,而张韶强所中的是飞将当中的镜降,盛行与马来西亚,落飞降只需要衣服、鞋袜、饰物、或者生辰八字就可以施法,更别说是毛发之类含有人类DNA的物品了。”

“就算真是种了降头,但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年了。”种队长有些疑惑。

“降头发作的时间不等,完全取决与降头师,或是跟某一件事情有关,只要做了那件事情,体内的降头才开始真正的生效,比如行鱼水之欢之事,就很可能是一个契机。”侯文峰沉声答道。

我咽了咽口水,机械地扭转头去望着尸体腹腔内满是污血的一面一面镜子,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旁边的池子里呕吐起来。

既然死因已经搞清楚了,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了,于是我和侯文峰出了警局。我始终不理解那一面一面的镜子是怎么进入体内的,超自然现象?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像是古人根本不会知道如今的我们只要按一串数字就能对话一样。”侯文峰平静地说道。

今晚我们婉拒了钟队长的邀请,因为看了那些血腥的东西,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再吃东西。

但没过几天钟队长就通过小柯通知了我和侯文峰一起吃饭。我们约在一间安静的茶楼之内,在吃饭之前,钟队长讲了一个故事,大概的意思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国男人在出差到异国他乡的时候,在酒吧遇上了*的女人,而且与这个女人情投意合,这个异国的女人对这个中国男人非常中意,因为这个中国男人有公事在身,于是双方约定在某一个日期内再见面,谁要是违背了誓言在这段誓言其间爱上其他人或是同他人交欢都将遭到惩罚,这个异国女人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落下了降头在这个中国男人的身上,而这个中国男人只当是一段异国的艳遇,根本没把他当一会事,于是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况且在国内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侯文峰感叹这是一个爱情的悲剧,大家都没有点破这个中国男人的姓名,我明白其实钟队长口中所说的这个中国男人就是张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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