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我找到了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并且没有名字的旅馆。负责接待我的是一个让我称呼他老丁的50多岁的大爷。
“你是来旅游的吧,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毕竟也是文化遗镇,每年还是有很多来游玩的客人。”大爷显得很热情。
“嗯”我勉强笑了笑,登记完毕,接过大爷递过来的房间钥匙准备上楼。
房间狭小简陋,但是还算干净。躺下床,倦意上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梦见下了一场大雪,我像雪人一样站在雪地里,突然雪停日出,烈日把我身上的雪全部融化,湿漉漉的融水顺着脸往下淌。
像是有水进入了鼻腔,呼吸变得困难。我焦躁的睁开眼睛,抹了一把鼻子,满手都是血。可能是上火流鼻血,我走到饮水机前一连喝了好几杯水。
我走进洗手间洗脸,鼻血越洗流的越多,满洗手池都染成了血红色。我仰起头用冷水轻轻拍打额头止血,不经意间看到屋顶雪白的天花板上像是经历了地震一样裂开了一道道的缝隙,一滴滴的血沿着缝隙往地面滴落,一声声呼救从楼顶传来。我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仿佛经历了很长的一个梦,就像百代过客从轮回一样的梦境中醒来。我感觉手脚麻木,凛冽的冷风和潮湿的空气,让我的大脑迅速清醒。我看清楚了眼前的处境,我正手脚捆缚,躺在一条波涛汹涌的河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夏河?”我看着眼前女孩的背影,虽然天色黑暗,但是熟悉的感觉让我肯定眼前的女孩正是告诉我她已经死掉的夏河。我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一场有预谋的陷阱里。
“你醒了”夏河转过身子,借着月光我看见夏河脸上布满诡异的笑容,夏河笑的很开心又仿佛笑的很痛苦,鲜红的眼球里布满泪水。
“这是为什么?”我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想问出心里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你想知道答案是吗,在你临死前我会通通告诉你的。”夏河轻轻抚了一下头发“其实我不叫夏河,夏河是我姐姐,十年前就死了”
夏河看了我一眼,变的稍微有一点激动起来“其实你也是这个镇子的人,只是你不记得,那些痛苦的记忆你全部都不记得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舒服,该偿还的你永远也别想逃脱。”
“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心里的疑问就要马上被打开,那种呼之欲出的真相连同可怕的记忆将会扑面而来。
“十年前,我和姐姐还有你一起在这条河边放风筝,你去捡跌落河水里的风筝的时候失足掉入水中,我姐姐跳入水中把你救上岸,自己却因筋疲力尽溺水身亡。姐姐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指甲膝盖全部都被磨的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她在水里是那么挣扎着往岸上爬。后来我们全家人因为悲伤相继去世,从此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报仇。后来你们一家人搬离了村子,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我给你邮的那封遗书,会被人们当成你的遗书。你就放心下去陪我姐姐吧,”夏河癫狂的笑着,慢慢走了过来。
一层又一层,起伏一至的绝望,从心头慢慢涌出,像河里的波浪一样,从黑暗涌出又涌向黑暗。我听到一声声召唤从河底传来,一声又一声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