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又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这个女孩后来得救了吗?”
“应该是没有吧。从体力上讲,女孩的力气一定没有男人大。”
“可是那个男人浑身是血呀!呃……就和你现在差不多。”露露说,“记得刚进门时我给你的那杯茶吗?你为什么不喝?你如果喝了可能不用伤得这样重。”
“茶里有毒,是吗?”梁思琪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个女孩再大胆,也不敢把陌生的男人带到家里来。她如果这样做了,不是白痴,就是色情狂,要不就是有所预谋。而从你的外表看来,前两者都不是。”
“你把我分析得挺透,但你低估了我的智商。我有一条这样的守护犬,为什么还要怕男人?给你的茶水里根本就没有毒。我只是想看看你对我有没有防备。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看到那截骨头就要跟我来?如果你心怀坦荡,为什么不敢喝茶?甚至还一个劲地追问我姐姐的下落。告诉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大男人,那么冷的天在江边散步,还有呀,你说我的狗只是碰了一下你的脚,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梁思琪说:“我只是到江边寻找灵感而已。我业余时间喜欢写小说,我想到关键的部分,被你的狗打扰到了,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我是学医的,我的知识告诉我,你拿的那半截牙齿根本就不是什么象牙,而是人的骨头。人的206块骨头,每块骨头的形状我都清楚。看一眼就能知道是哪个部位的。你拿的部分是──人的手骨。”
露露微笑着说:“你分析得很对。我就是喜欢和高智商的人打交道。而你的手骨,也一定是少了一块的。你这个色情狂加王八蛋。”露露朝着梁思琪的右手踢去一脚,“我姐姐就是在江边认识了一个男人,才会被他骗财骗色的。那个人拿走了我父亲的古董花瓶。姐姐想不开就疯了。”露露上来踢他,愈发疯狂。
梁思琪被她踢得头破血流,他护住伤口说:“别踢了。如果我证明那块骨头不是我的,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
露露停了下来:“怎么证明?”
“你拿的那块骨头根本就不是我的。我的手前两天被机器割伤,可是手指头还是齐全的。再说你姐姐疯了,又跟这块骨头有什么联系?你讲的根本就是两个故事。”
最后的一句话触怒了露露:“我最恨别人说我编故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姐姐从江边认识一个男人。后来的故事就像我刚开始给你讲的,她的塔塔生病了,一直不停地咳,她把狗送到医院。回家后她看到那个认识的男人从厕所里出来。那个男人是偷父亲的花瓶时,被狗狗发现后咬伤的。他以为姐姐知道了他的阴谋,就把姐姐给掐死了。然而姐姐命大,并没有死,但却疯了,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那你姐姐一定很爱那个男人,宁可装疯也不肯说出男人的名字。但这个故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露露轻蔑地说:“父亲总说人在做,天在看。那个男人的脚是四十码,满地的脚印子,父亲怕家丑外扬,这件事一直不肯声张,但我不这么想,我要凭自己的能力给那个男人致命的一击。”她拿着手里的刀走过来,“我要让那个伤害过我姐姐的人付出代价。从哪里开始呢?我要把你的肉一条条割下来喂塔塔。”
梁思琪脸色大变,急忙辩解道:“你可以考虑把我的纱布解下来,看看是不是那个人,虽然我的鞋是四十码的。”
露露点点头:“那好吧,满足你最后一个心愿,让你死得明白。”
她蹲下身,一点点地折开梁思琪的纱布。梁思琪满怀希望地盯着纱布,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纱布被打开了,他的手掌果然少了一截手指。露露正要有所行动,梁思琪突然猛地撞向她,露露惨叫着,倒了下去。
梁思琪晃晃脑袋站起来,说:“你太武断了。我在两天前被人打晕,当我醒来的时候手指头少了一截,而我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扒光了。当时我以为是变态狂做的,但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一使劲挣脱了绳索,但他并没有对露露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谁的右手在痛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是一名医学博士,现在正在研究一个课题。你的姐姐是我的助手,所以看到她的照片我才会那样地追问。我和她确实是在江边认识的,但这跟感情无关。我正好要研究一个课题,而你的姐姐正在找工作。我们纯粹是合作伙伴而已。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讲的那个变态故事,一定是兽医告诉你的,所以你才能顺着这个故事猜下去。但你就没想过,你凭什么要相信那个兽医呢?”
露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的确,她凭什么就完全相信兽医呢?
“不会的。李牧不会骗我。”露露喃喃地说,“他赶到的时候,姐姐已经昏了过去。是他把姐姐送到医院的。”
“李牧,”梁思琪大叫道,“这个败类,我就知道,一定是他。一个月前我接到他的电话,李牧约我陪他逛街。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对了,他一直喜欢你的姐姐。在他的劝说下,我也买了一双鞋,瞧!就是我脚上穿的这双。然后,就在三天前,也就是你姐姐出事的那天,我就被人打晕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李牧又买了一双和我一样的鞋子,到你家作案的。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