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和我所看到的梦月的身影都是来自这里。”钟意环顾四周,缓缓地说道。
“难道梦月的魂魄就躲在这里?”鬼剪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梦月的魂魄,是别人装扮的。”钟意低声说,“我们去另一个地方,他们也许会在那里。”
、“他们是谁?”鬼剪王很想知道真相。
“真正的叛徒。”钟意说。
“也就是说,我们就可以证明梦月的清白了?”鬼剪王仍然不太相信。
“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钟意点点头。
钟意驱车来到乱坟岗。
荒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摆动着,大大小小的坟堆在明亮的车灯照射下,时隐时现。
“这不是城南的乱坟岗吗?”鬼剪王说。
“就是这个地方。”钟意关掉车灯,和鬼剪王一起下了车。他们在草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面走着。钟意在微风中闻到一股汽油味。
“你来了?”钟意和鬼剪王走了不远,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距离他们十多米的地方有三个人。
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礼帽,背对着他们,刚才说话的就是他;另一个身影,几乎全被黑衣人挡住了;第三个人只能看到头部,正跪在地上,头在不停地摇晃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
“是的,你不是一直在等着我们的到来吗?”钟意和鬼剪王又向前走了几步,和黑衣人只有几米远了。
“你比我预想的还要聪明。”黑衣人慢慢转过身来。
礼帽和风衣竖起的领子遮住了黑衣人的脸,钟意和鬼剪王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就是他,就是他拿着梦月后背的皮去做剪纸的!”鬼剪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号叫道:“你这个畜生,杀人犯!我要杀了你——”鬼剪王说着,就要冲过去拼命。
“伯父,等一下,等一切清楚了,再找他算账也不晚。”钟意拦住了鬼剪王。
“你没有死?鬼剪王。”黑衣人阴沉沉地说。
“你根本没想杀死伯父,为什么要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钟意问道。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笑话!一个杀人恶徒还会心慈手软吗?他只是命大罢了。”
“谁会相信一个中统的高手,竟会一枪打在剪刀把上,一枪打在剪刀的缝隙上?不是你失去了准头,而是你的枪法太准了,你根本就没想要伯父的命。你只不过是在做给别人看,而且只有这样才能救伯父一命。你说,我说得对吗?”
黑衣人一时语塞,半晌没有搭话。
八、曾宇天难逃一死
看着眼前的仇人,鬼剪王浑身颤抖,并没有明白钟意的意思。
鬼剪王不知道钟意为何要替凶手辩白,便咆哮道:“他不想杀我?可就是他杀了我老伴!很可能也是他谋害了梦月……”
“他是迫不得已,因为当时周围有很多日本鬼子在盯着他,他去您那里,只是想告诉您,梦月已经遇害了,让您通知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同志尽快离开北平。”钟意对鬼剪王说。
“不,不是这样,你说错了,我就是杀人凶手,我杀了伯母,也是我割去了梦月的皮,我不是人……”黑衣人大声喊着,声音很凄厉。
“也许,梦月后背的皮是你割下的,但你自己就有能力做剪纸,而且你的手艺并不比伯父差多少,你应该承认这一点吧?凌志龙,不,应该叫你张志龙,你就是妙手张家的人。”钟意把他预想的一一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