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乐望着坐在床上发狂的谢易恺,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异常地苍白,胡渣冒了出来,下巴上青黑一片,让他原本清俊的五官显得冰冷僵硬。
谢易恺抬眸望了她一眼,凉凉地说:“谁让你来的!”
“对不起阿易,那天我……”她不知如何与他解释,其实她一直忘不了他,这一急,眼泪哗哗直落,让原本就红肿的眼更像凝了血似的。
谢易恺望着她,招手道:“过来!”
耿乐垂头搓手,像个受了委屈无处倾诉的小媳妇,带着股别扭慢慢靠近他。
“坐下!”谢易恺减了声量,连语气也变得柔和。
耿乐暗自抽泣,却没有拒绝他,乖乖地坐到他身旁,哪知刚坐下,腰上一热,就被谢易恺带入了怀中。
“傻乐乐,我该拿你怎么办!”
带着股宠溺,谢易恺吻着她额头轻叹。
耿乐眸眶一涩,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你肯原谅我了?”只听耿乐哽咽道。
“不!你差点打掉我的孩子!”谢易恺生气道。
耿乐咂嘴:“可他现在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
“所以你就更不能再惹我生气,一定要好好地将他生下!”谢易恺拍着她瘦削的肩头说。
他发现一个月不见,她瘦了好多,明明是孕妇,除了小腹凸露了点,其余没有丁点长肉,反倒瘦了下去。心口一揪,拥紧她说:“为了孩子不要虐*待自己!”
耿乐哽咽:“只要你肯原谅我,以后全听你的!”
谢易恺嗤笑,他哪里不原谅她,只是气她不爱惜自己,为了救他,竟跟她自己过不去,还差点去医院打掉他的孩子,好在夏霏雨一早就派人看住她,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钱婶给谢易恺端来猪肝汤,见两人相拥着睡着了,忙轻手轻脚地退下,顺手将门带上。
二年后,湖州织里镇,万株海棠花下。一男一女携同二岁的儿子,站在一座无名墓前祭拜。
只听男人对着无名墓唤道:“娘,那藏宝图已被我烧了!清王朝已灭亡,宝藏就让它长眠于地下吧!如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与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今天我把乐乐和轩儿带了来!”
说时男人将身旁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和一旁玩耍的儿子唤了来,三人排成一行,跪在墓前磕起头。
漫天的海棠花翩舞飞扬,如同下了场跨世纪的花雨。女人伸手接住一片坠下的花瓣,搁在掌心抚弄起:“阿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男人一怔,忙拥住妻子的纤腰说:“
女人撅嘴:“你还没说那封信的事!”
男人轻笑,忙从衣兜里取出那封只有地址没有收件人的信。女人接过一看,这正是当年她从城北19号别墅里搜找到的那封信。
女人迫不急待地打开,信里的内容让她泪流满面,原来这信是她母亲卢曼丽写给谢易恺的。她母亲说,因为妒忌谢易恺的母亲
女人看完信后仍止不住落泪,原来谢易恺一心娶她,是因为受了她母亲之托。
她好气,这么久了亏他一个字都不提。
“你是因为爱我才娶我,还是因为我母亲的托付?”女人望着男人认真地道。
男人将女人肩头扳正,与她四眼相对:“娶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漫天的海棠花雨下,回响着一家三口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