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神奇,初二天,这些人不陪家人,赶趟儿地往白家跑。明燃离白家最近,来得最早,正和小师妹分享半年来的新奇见闻,就被门铃打断。明燃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唱歌的某人,兀自生气闷气,一张臭脸从白朱为宁袭开门摆到现在。
小孩儿脾气。
他当然知道这首歌的由来,鄂君子皙乘舟游河,爱慕他的越人船夫唱歌示爱。这是干什么?!明燃翻白眼。臭显摆,他可是记得某人高中谈了一场轰动全校的恋爱。
“天冷,您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白朱握了握外公的手,有点凉,合着掌搓了搓,把暖手袋塞进他的手里,“冻僵了您可就握不了毛笔了,我还等着您的新年题词呢。”
百痕好笑,打趣她:“那你还穿这么薄?穿给谁看呢?”薄线衫套裙子,连件外套都不穿。又说,“干脆就写‘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看见对面明家小子,点头打招呼,明燃乖乖叫百爷爷。
歌声恰在此刻止歇。宁袭淡笑,狭长的眼眸波光潋滟,定定地看着白朱。
白朱被两人取笑,也不生气,挑眉说:“屋里暖和。”引得百痕哈哈大笑。
四个人站在雪地里,有四种心思,三个人带着笑意,其中两个人眉目传情。
白朱握住宁袭悬在半空中的手,把带过来的大衣披在宁袭身上。明燃洞察白朱的用意,子皙赠华衣,与船夫交欢,这是白朱对宁袭的回应。可为什么就不能矜持一点呢?自己为她忿忿不平,可当事人早就心甘情愿投降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