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子说：“你没见是什么条件，吃半生不熟的大锅饭，睡通铺，时常要修车，连电视机都没有一台，工人唯一的娱乐就是讲他们下山怎么搞女人。”
我说：“一个月五千，反正在山上也花不出去，贷款几年就还了。”
聪子说：“私营小矿有个吹风草动就要停，一年能干六个月的活就不错了，你算算。”
自从在别的矿山上班以后，聪子打电话的声音就显得疲惫不堪了，我说幸亏你上学时还练过，要是我这种身板，早就趴下了。聪子说，他开始还真想过，挣到钱以后去追郑娇玲，不是说郑娇玲势利眼，而是他自己更有信心，可能受到的来自家庭的阻力也会更小，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离郑娇玲越来越远，每当修完车，看着自己的满身油污时，他已然跟郑娇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出社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喜欢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呀，我大学谈的又分手了。”
聪子沉默不语。
我说上高中没有功利的时候，你也不去追。聪子说郑娇玲在他心中一直高高在上，自己自身，家庭没有一样配得上她，不去追是因为自卑。
“可是你很爱她呀。”我说。
郑娇玲上大学以后更漂亮了，一次在省城的高中同学聚会时遇见了，我问：“徐美女谈恋爱没？”
“没有。”郑娇玲说。
“追你的人都排校外去了吧。”
“你当我是谁呀。”
“谦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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