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我问聪子：“你明年不去广东了，准备去哪儿？”
聪子说：“去内蒙。”
我问：“去内蒙干嘛？”
聪子说：“矿山上去，我一个堂叔承包的铁矿，我入30万的股。”
聪子老家从事采矿的人很多，不少都发了财。我说：“那不错呀，你有30万？”
聪子回答：“我有个屁，家里出的。”
我说：“你家土财主啊。”
聪子说：“锤子，东拼西凑，还贷了款。”
我说：“那要亏了怎么办？”
聪子说：“赌一把吧，在工厂里实在看不到希望。”
聪子给我讲了工厂里的事，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强制加班，不然扣工资。每天都是把同一种动作重复成千上万遍，开始还能感觉到愤怒，想要爆发，想要离开，可时间一久，连愤怒都没有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但还是会像机器人执行命令一样去做，那种工作做五年或者十年都没有区别，聪子怕自己也变成像老员工一样麻木无知才离开的。
又讲了很多工厂里的趣事，说吃饭像喂猪一样，食堂员工穿着雨鞋，用板车推着饭菜，流水线上不能失误，不然会积一大堆，被下游和下游的人骂死，他们组上有一对男同，一有空就躲到厕所里亲嘴。
我问：“那混一个管理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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