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尘说,人活着是来还债的。
其实无须他那些大道理,前世我不知,今世我没走好,自然老天要断我的婚路。
离婚后的日子,并不是一种解脱。可以说是浑荤恶恶的,不知过去所然,更不知未来所往。人生无味,追求成了虚幻,所有的梦都破了。每日我就这样似醒非醒恍惚着。
野尘送我一个字:酲。
为了弄明白这个字的意思我查阅了不少资料。酉,呈。曰:酲,以为自己醒来了,竟是又一更。三更,四更,几更休?
野尘总是那么安静。她已经不再接受COCO那些外交的打扰了,他婉言谢绝了草原校长的挽留,几乎一整天,都呆在自己租的房子里,足不出户。我的处境倒应该向他学习。
我很怀念他在英国的那些日子,远在他乡,他把所有的思乡之情,都释怀在我一个人身上。当他在电话中向我倾诉思想的时候,我总能获益非浅。记得他在英国曾给我朗读过他的一篇散文,陶渊明的处事之道,就那么简单的在异国他乡的山水景物间彰显。
我再次拜访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些指点。交谈之后,他送我一句话“丹田有室何寻道,对镜无心莫问禅。”除了明白他对我的暗示,隐约让我觉得,野尘有了出家修道的念头。
COCO依旧穿梭在我和野尘的生活之间。我无语以对,觉得随之我的婚姻结束,我和COCO的恋情也随之结束了。而野尘竟比我更高一境界,把所有来访者当成了透明的人。
自己的处境,加上受野尘的影响,我在COCO眼里,多少也成了古怪的人。事实上,我和COCO那最初的激情,早已经消散了。而眼下的这种心境,倒适合把自己关在画室,画一些东西出来。
野尘走了。他去了北京,他说有些事未了,暂时还不准备出家,但他说,出家是迟早的事情,那只是一个举动,他心早已经在那里了。
一个北大的女子,他去了解那些恩怨。
好朋友,最终还是都散了。只有COCO,这个说不上来的女人,依旧为了我坚守着她的阵地。殊不知,她背地里竟还在和桑子这个女人斗。这让我高估了她的人品。
那阵子,我没有多留意,COCO竟在小兵那里获取了一些证据,并指使小兵将桑子告上了法庭。无须她退休的舅舅市长出面,她自己已经完全可以打着舅舅的旗号,将桑子和桑子家的饭店致于死地。
“我已经和你离婚了,请让那个女人停止一切。”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给我一则短信。是小彩。
我毫不留情地把小兵送回了老姨的手心。同时暴跳如雷地把COCO一顿臭骂,我希望她立刻离开中国。同时,我也做好了离开的打算。此地已经不属于我,何必死守在这个伤心地。我想去北京发展,以野尘的能力,可以替我打开一面天。
野尘说,他的房东移民日本,现在房东想把房子卖了。我说,我买下来,和你去北京。
我是2006年1月11日离的婚,又在2006年11月10日前往的北京,飞机落地,已经是过了深夜12点,算是11月11日了。这一串的1,不能说,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