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一撂,切,想我?别来这一套。
噢,你把我撇下,偷偷卖了铺子,P都不放地玩消失,生怕我跟你分钱吗?是,有些事我办得有点不妥,但从内心,我……是爱你的。你却都是假的,假的!我找你的时候你在哪?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哪?现在,你又在哪?你不过是在寂寥的深夜想起我,明天,你还会吗?
明天,我就是另外一个王小树,不会再去想你的王小树,把思绪全部存档开始新生活的王小树,你不要打扰我,不用打扰我,我再也不会因为你去跟老李周旋,再也不因为你而喝的烂醉,再也不用陷入这样的夜晚,就算有再次,也不会是因为你,再也不会……
我听着空气的摩擦,嘤嘤的声音,这个时候,是这里大部分生物的狂欢时刻。浑身又热起来,我悄悄拿了收音机,蹲在门口处寻找频道,雨已经停了,天却黑得如同墨汁。收音机里全是泥石流,救灾,哀悼,愿他们早日度过难关。换了N段频道,N个节目,不同的声音通过电波从云层反射到这里,我的声波,莫莫的声波,也会彼此交换,我憋着,忍着,可是那个短信,刚刚已经让我决堤,我发现,我根本堵不上这个缺口。
我一下关掉收音机,回去抓了电话,光脚踩在稀泥上,凉凉的很舒服,走出三五米,急不可耐地将电话拨过去。
莫莫很快就接通,俩人沉默,沉默。我憋住一口气说,我也想你,很想。
莫莫终于哭出来,她泣不成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你在哪?
莫莫没有回答,说,你放心,我现在很好,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我安慰她说,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你现在好好的就行。
莫莫的声音逐渐正常起来,说,你怎么还没睡呢?
我说,我哪能睡的着。你的假身份证把我害惨了,我现在就在你身份证上那个地址。
莫莫惊叫一声,说,傻小子,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我说,还不是因为找你。你为什么弄了个假身份证?
莫莫无奈地说,为了避免一些事情呗。
我直言不讳地说,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她没有笑,说,看用在谁身上了。
我说,别用在我身上就行。
她呵呵一笑说,哪舍得呢。
我正经问道,你现在在哪?
她说,还是不告诉你吧。
我说,你存心耍我呢是吧,你要是不说,咱俩以后真没什么可言的。
莫莫叹口气说,其实,我就想跟你说句对不起,再跟你道个别,以后,咱俩也不用见面,有事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做个朋友吧。谢谢你这几天一直照顾我,我不会忘记的。
我有点不舍地说,我明天就回去,咱再见最后一面还不行吗?最后一次。
莫莫说,还是别见了,就这样吧,祝你找个好老婆,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我见她这样,再说也没多大意思,只能叹气说,好吧,也祝你好运。其实,我不想让你离开,因为……我……爱上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我总是不能保守住我的感情,它就像笼子里的小鸟,开条缝就钻出去飞掉。祸害,祸害啊。
莫莫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让她也后悔的话,我也爱你。
她终于说出来,如果她没有说这句话,我们可能就此作罢,可是她说了,就在我将要放弃的时候出口,我手忙脚乱地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翻,莫莫,这次我不能再放掉你。
我祈求她道,告诉我,你在哪?快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你的,一直找下去。
莫莫像是惹了马蜂窝一般说,你怎么这样呢,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说,我不管,我爱你你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够在一起?
她说,小树,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你应该明白的。
我刚要再说什么,莫莫急急地说,不说了,没电了。
电话随后就嘟嘟地忙音。
我站在夜幕下,思来想去总也整理不出个头绪,乱之加乱,本来我可以昂首阔步地走在社会主义油柏大路上,而现在,就跟眼下一样,陷入一团烂泥,无法自拔。莫莫啊莫莫,你到底在想什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