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许飞一直我和在一起,我们做爱。许飞搂着我说,我们结婚吧。我说,有人想见你。他问是谁,我不敢看他,说,你去了就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我的前男友,分手时我曾下跪求他,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
我在宿舍等许飞来,许飞迟迟不出现。我们默默地对视,她问我:你们认识多久了?我说:半年了。她再问:你们上过床吗?这个问题难以启齿,我只好说:没有。
我说:我是个传统的女人,我会把第一次留到结婚的晚上。
她的眼神悲凉而又紧张,她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说:可能是在今年。她尖叫着说:不要!她使劲摇着我的手,我不理她,她再次跪在了我面前。我冷笑,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弃许飞吗?
后来,她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问:你想知道我们的故事吗?
她说:当时,我们都很年轻,都有像小鹿一样冲动的身体。我们每天做爱,舍不得放开对方。有时半夜醒来,他还要我。他从来不戴套,喜欢没有阻隔地要我……
她还要再说下去,我跑到门外给许飞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没有空。我尖叫着说:你来不来?你再不来我就和你分手!
(五)
第二天,我便把许飞带到了宿舍。我在门口等待着,每一分一秒都很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传出了安安的叫声,和上次她对我说的一样,她叫许飞不许结婚。她不停地叫着,声音凄厉,隔着老远就能听见,显然许飞没有理她。
许飞推开门走了出来,安安紧紧抓住他的手,我看见许飞脸上有泪痕。我拉着他飞快地离开,安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我和许飞拉了起来,她声嘶力竭地叫着:你答应我不和她结婚,你答应我!许飞用力甩开她的手,安安倒在地上。
我们走出了很远,我仍可以听到这句话。
过了半天的时间,我来找她,安安还是坐在门口。我掏出一张银行卡给她,她看也不看,转身往房间里走去,她喃喃自语:许飞是我的,我会带他走的。
我后背一阵发凉。
为了许飞,必须让她走。
深夜,我拿起许飞的手机给安安发了一条短信,随后把短信删除。第二天,许飞惊慌失措地跑来告诉我,安安在宿舍里自杀了!
她割断了自己的手腕,血流了一地。许飞抱着她的尸体失声痛哭,我在她尸体旁默念:我会替你好好爱许飞的。
(六)
离结婚还有半年时间,许飞却越来越力不从心,许多时候只抱了一下我就睡着了。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我开始不安,想起安安说的话:许飞是我的,我会带他走的。
安安说的话和她的可怕死状我都清楚地记得,家里似乎有个女人的影子挥之不去,我仔细翻看家里的东西,偷偷检查过许飞的随身物品,没发现安安的遗物。
安安的遗物都在我的宿舍里,那个周末我偷偷去了宿舍。收拾她遗物的时候,从她的包里掉出一张体检单,hiv病毒抗体一项是阳性。
体检的时间是他们分手的时候。
我急急地打电话给许飞,手机关机。我打电话去许飞的家里,许妈妈说,许飞去了医院,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赶到医院,许飞已经跳楼身亡,他从顶楼跳下,血流了一地,死状如同安安一样可怖。许飞一小时前还和我通话,我们约好晚上去吃情侣套餐,我尖叫着:不可能!他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
我从许飞紧握的手里掰出一张化验单,hiv病毒抗体一项也是阳性。
我一下瘫倒在地。
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我知道了安安为什么躲着网友,为什么她不肯回家,为什么她竭力阻止我和许飞结婚,以及为什么她说,她会带走许飞。
我听说,得了艾滋病,就好像得了一场感冒,有些艾滋病人,外表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安安是对的,她还是带走了许飞。她真的很爱他,无论如何要得到他,她的爱像美丽的罂粟花,最终,毁了我和许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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