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他不同意,派人来替换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休息的第一天,我便先去提了一辆车,反正也不用买房子了,存着钱干嘛呢 ?回去的时候,我给敖梓童打了电话,她说吃个饭,我们也好久没聊过天了,虽然我有时候也能在她家楼下,偷看到她带着老太太训练,老太太顽强的生命力又再次得到验证,她已经能杵着拐杖走路了。
我们又在那家餐厅里吃饭,我已近吃腻了这里的东西,所以我就点了杯咖啡,她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头发又短了。
我问:“你剪头发了?”
她点点头说:“我妈说我还是短发好看,显得年轻。”
我说:“连头发都要管。”
她问:“你是喜欢我长发还是短发?”
我说:“以前觉得光头都好看,现在呢,觉得光头都不关我事了。”
她说:“也许有天真的要削发为尼,也就没了这么多的红尘烦恼。”
我说:“我要回去呆一段时间。”
她问:“呆多久?”
我说:“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不再来上海了。”
她惊讶地说:“你工作刚好一点,为什么又要离开呢?”
我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个人其实就是个没出息的人,每一次折腾都是无意义的,从温州折腾来上海,原本以为有意义的,可后来也不过如此。”
她说:“若是为了我,不值得,你该好好干你的事业。”
我说:“没兴趣了。”
她说:“你干好事业,以后你碰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也许就不会再像我这样身不由己。”
我说:“也许到时候,我就会成为第二个曹文俊,王德明。干好了又有什么意义,该在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笑着说:“你不会成为他们的。”
我说:“他们年轻时说不定也曾像我这般爱过一个姑娘,后来生活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他妈的狗屎一泡,所以他们变成现在这样,据说,生活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变成自己曾经厌恶过的人。”
她还是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说:“都没所谓了,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我就走了,当夜我就开着车回家了,开了十个小时,我就中间在服务站休息了一下,一点儿也不困,而且速度越开越快。
我在家办了个牌照,然后给了爸妈五万块钱,满足他们的心愿,把第二层的盖起来。接着我就每天上午坐在家门口的菜地里钓我们自家池塘的鱼,下午上山放牛,这个季节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我却没什么心情欣赏,每天把鱼钓上来,放在桶里养着,然后再把鱼倒进池塘,老爸气得要死,说我把鱼都钓死了,过年都没鱼吃了。
每周我会给客户打个电话,了解一下销售情况,敖梓童也经常给我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去上海,我问她婚期定了没,她总是说没有,我觉得她是不想让我知道,怕我难过。
在家呆了二十天,实在是有点腻,但又找不到事儿做,有一天,我在池塘里看到一条死鲫鱼,连忙把它埋了起来,生怕老爸发现。埋完了这条可怜的鱼,我又继续钓着,这时候我用鸡毛做的漂浮不停的点着,我连忙屏住呼吸,这时候一个我日思夜想的声音在我背后喊道:“庄晨,有鱼。”
我转身一看,敖梓童一身休闲服站在田岸上,我突然觉得这个好梦幻,我说:“你怎么跑来了?”
她说:“我想你了啊。”
我说:“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她说:“我问刘燕你家地址了啊。”
我说:“你跳下来。”
她说:“不敢,这差不多有两米高呢。”
我说:“我接着你。”
她说:“你接不住。”
我说:“快跳。”
她跺着脚说:“会冲到池塘里去的。”
我还没说话,她就跳了,我连忙接着她,我们摔倒在菜地里,她看着我说:“我说你接不住的,。”
我说:“这不是接住了吗?你又瘦了?”
她说:“想你想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