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大家带来一篇好故事鸳鸯骨梳喜欢看短篇言情故事的朋友们不要错过啊
脸上浮上一丝笑,便断了气。
璃单
她快死的时候,慕容祁遣她的贴身侍女来问我要回那把原该属于她的鸳鸯梳。
我愣了愣神,将梳子取下来给了她的丫鬟。我本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去见她,可是那天却鬼使神差地,站到了她的房门口。
我身如其名,璃单,单薄伶仃,无亲无故。却因了她,得以嫁到慕容家,得以名正言顺地当上慕容家的主母,而且莫名其妙地有了个娘家——延陵首富苏家。
在此之前我从没不敢奢想慕容祁有一天会娶我。
他只是众多寻花问柳的浪荡公子中的一个,我们雕花楼自然是他常来的地。雕花楼以舞闻名于延陵,个个姑娘都身姿蹁跹,而我只是一个伴舞的,并不出挑。
雕花楼中与慕容祁交好的是落雁,她细媚如丝,舞姿闻名延陵,慕容祁经常为她一掷千金,惹来众姊妹艳羡。
本来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偏偏那次慕容祁走错了房间。
我与落雁的房间正好上下相对,她在三楼,我在二楼。慕容祁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坐在镜前卸去头上的簪环。时值黄昏,阳光从窗扉洒进来,给铜镜度上一层暖暖的光,我望着镜中那个眉目俊逸的男子,只淡淡说了句:“公子,你走错门了,落雁的房间在上面。”
他却不走,反而在我旁边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卸妆。我没有再搭理他,拿起梳子顾自梳头。末了,懒懒地说:“公子,我要更衣沐浴了,你是否还要留在这儿?”
他不愧是风月场中呆惯的人,无半分尴尬之色。又或许他以为这是一句逐客话,却不料,我真的站起来,旁若无人地退去了衣衫,踏进木桶中,慵懒地沐浴。
他起身离开,我只淡淡说了句:“麻烦公子把门带上。”
后来,他便舍了落雁转向我。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出身风月,却不娇不媚,静淡如莲。
我听了,一笑置之。他对每个女子自有一套说辞,我谈不上倾国倾城,也没有过人的舞姿,能夸的便只剩这静淡了。于他,我也始终淡然。他要听琴,我便弹与他听,他要看舞,我便跳与他看。他要留下,我便放下帷帐。
如此过了半年,有一日,他忽然跟我讲他要娶苏家小姐为妻了。
我一直以为我对他,不过是一个教坊女子对浪荡公子罢了,再无其他,却蓦地,心一绞,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才知道,我对慕容祁动了心。
那日过后,慕容祁便不再来雕花楼。但是他依然是姐妹们的谈资,他与苏家小姐一见倾心,他送苏家小姐传家的凤血玉石……慕容祁与落雁交好是理所当然,因为她是这雕花楼的头牌,对我的宠爱却太无道理,让姐妹们都不服于心。所以,她们千方百计地将慕容祁与苏家小姐的每一个细节都传到我耳朵里,好让我认清自己几两几斤。
可是,就在慕容祁迎娶苏家小姐的那一天,慕容家为我送来了同样华美的凤冠霞帔。
我与苏家小姐一道,与慕容祁拜了天地。
新婚夜,慕容祁去了苏家小姐房里。我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始终端坐在那里,等着慕容祁,一直等到凌晨,慕容祁过来。他掀开我盖头的时候眼里有心疼,有惊喜。他以为以我的性子早已和衣就寝,却不想,我竟坐在那等了他一夜。我以前从不肯对他表露半分感情,却因这一点,教他看穿了去。
他唤来丫鬟,为我更衣换装,梳上主母髻,然后他将一柄白玉梳插在我的发髻上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慕容祁的妻,是这慕容家的主母。”我认得那梳子,正是之前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苏家小姐的陪嫁之梳,白玉雕琢,中间一颗水滴型的凤血玉石,两边各一颗祖母绿,极尽奢华。
正想问,慕容祁却拉了我去给他的爹娘奉茶。
我满以为他爹娘会勃然大怒,昨日娶亲说得明明白白,苏家小姐是妻我是妾。可是奇怪的是他爹娘竟然很是温和,笑吟吟地接了我的茶,慕容祁的娘还当场褪下手上的紫玉镯,为我戴在手上。而苏家小姐,从始至终都没出现,也无人问起。
其他的丫鬟也对我毕恭毕敬,称我为夫人。
就连三朝回门,慕容祁没带那位苏家小姐回苏家,反倒带了我大大方方地去了苏家。苏府上下的人不仅没有动怒,还对我很是客气。
这一切,都教我疑惑,慕容祁却只笑不语,让我安心地当好我的主母便行。
直到那一天,我趁着他外出谈生意,偷偷地去了那个他不许外人踏足的偏院。那原本是该我住的地方,现在却住着延陵显赫的世家小姐苏宛絮。这个自成亲后便不曾抛头露面的女子。
在见到她的一刻,我所有的疑惑瞬间明朗。
难怪慕容祁的爹娘那么轻易地接受一个教坊女子,难怪慕容家上下皆拿我当主母,无半点非议,难怪慕容祁大大方方地带我去苏家却又始终伴在身边,不让我与其他人单独说话。
原来,是因为我与眼前的这个苏家小姐,生了一张一摸一样的容颜。
而且,我还戴着她的象征苏家女儿身份的鸳鸯白玉梳。
从偏院回来,我没有告诉慕容祁我见过苏宛絮,也没告诉他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忽然褪去了从前的淡然,十二分热烈地去爱慕容祁。为他等为他忧,为他笑为他哭。为他学做羹汤,为他学着打理慕容府。慕容祁越发地宠我护我,让整个延陵城的女子都艳羡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