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陛下怀孕了,谁干的?
四海升平,八方靖宁。
可当朝九王爷容臻最近表示头很疼。
老子能生,哥哥多疑,当今天子登基后,满堂的兄弟杀的杀,贬的贬,如今还四肢齐全待在京城的,也就他一个。
他素来明哲保身,平日胡混浪荡,打算当个纨绔王爷一辈子。
可就算这样,麻烦照样能找上门。
上月初八,圣上微服出宫,不知怎么就到了他府上,同他说了半日闲话,最后还在他府上用了膳才回宫。
幺蛾子就出在这一餐饭上。
圣上回宫当日就感觉不适,上吐下泻,好不容易止住了,肚子却莫名其妙一天天大了起来。御医素手无策,到如今不过月余,瞧圣上那肚子,足足跟女人怀胎五个月似的。
最最可怕的是,前几天太后传来消息,太医院一竿子庸医,给圣上诊出了喜脉。
“混账东西!你给你皇兄吃坏了什么东西,赶紧查清楚!不然母后也保不了你。”
传话的嬷嬷是跟了太后几十年,学起她的形容语气来惟妙惟肖,骂得容臻阵阵腿软。
可没等她查出个所以然来,圣上接着一道圣旨宣他入宫,让他侍疾。
容臻捧着圣旨欲哭无泪。
皇兄,你怀孕……真不是我干的。
我没那能耐。
深深宫阙,琉璃瓦下红白墙,一眼望不到尽头。
容臻跟着宣旨的太监一路到了御书房,恰巧有人从房里出来。那人一身墨青色锦袍,眉目清雅似画,当风而立,犹如修竹临风。
容臻一双眼顿时有点发直,宣旨的太监嘴角一抽,脸色诡异。
京城中都知道,九王爷有个怪癖,一见了翰林院学士林辉白的面,就眼发直腿发软迈不动步子,还有事没事往人家府上逛。
大家心照不宣,那怪癖,叫断袖之。
“参见九王爷,微臣告退。”
林辉白对容臻这德性显然看不上,冷着脸将该有的礼数撑下来就扬长而去。容臻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摸摸下巴问身边的太监:“你说说,本王长得,就那么面目可憎?”
那太监正纠结该怎么回答,御书房内一道天籁之音解了围。
“宣九王爷觐见。”
2.我能求你喜欢男人吗?
御书房内,景帝容渊笑眯眯地端坐于书案之后,“阿臻来了。”
容臻看着他隆起的腹部,再看他面上春风般的笑意,背脊阵阵发寒,只差没扑通一声跪下去高喊“臣弟令皇兄受累,臣弟惶恐”了
他这位兄长,面上最是和煦,手段也最是狠辣,这从先帝十余个儿子一起争位,最后是他得登大宝就可窥见一二。如今他身染怪症,这怪症还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可他丝毫不责怪,绝对不是好事。
“阿臻何必这般惶恐,怕朕吃了你?你方才见到林学士,可不是这般模样。”果然,景帝容渊转眼笑得别有深意,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寒气,“想来是咱们兄弟这些年疏远所致。母后昨夜得先帝托梦,前往旧京灵山寺为朕祈福去了,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回,这段时间阿臻就在宫中住下,陪伴朕好了。”
容臻听得牙关打颤。
他虽不是太后亲生,但他生母早逝,自小养在太后膝下,太后待他有如亲生,平日也多加庇护。旧京远在西北,景帝趁着太后不在宣他入宫,他这一陪伴,还能有命出去吗?
身为外臣,留宿宫中不合规矩。
容臻生怕是容渊动了怒,要寻错处拿他开刀。
这宫里花花草草多得迷人眼,若是容渊喜脉的事还没弄个清楚,再来个妃子“意外”怀孕,他这条小命就算玩完了。
为了避嫌,容臻死活住到了离冷宫最近的未央殿。那边别说宫妃,就是公公也遇不到两个,最主要的是,离容渊的养心殿最远!
打容臻有记忆起,这未央殿就一直空着,殿内冷清寂静得紧,容臻平日胆大,这一夜也折腾了许久才入睡。迷迷糊糊间只听有女子在唱歌:“初见蕙带飞绿萝,红墙花繁拾玉镯,南山夜雨寺钟梦恻恻……”腔调凄婉哀怨,听得容臻的睡意去了大半,猛然间又觉有谁在看着他,陡然睁眼,就觉得唇上一热,有人的唇覆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