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重口味)(4)

时间:2014-05-12 21:29:57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晓禾掐掉,对方再打,不屈不挠。晓禾就接,看谁这么无聊!居然是洪山青换了新号码,拿腔捏调地逗她。

“想不到洪总顽劣之心不改呀,都奔五了还有心思调戏良家妇女?”年岁渐长,晓禾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再剑拔弩张,自有了一份通达和圆润。

“嘿嘿,传说才女要出国了,临行前可以接见一下我不?”

“腿长你身上,想去哪儿我管得着么?”

邀约大家嗨歌自己却爽约,若素觉得不好意思,第二天中午,她想请姐儿几个吃饭,晓禾却提议,天天海吃海喝的,也觉无趣,反正也到周五了,江小海出差没回,不如带着老人孩子去“懒人居”玩两天。若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懒人居是晓禾买的住所,它临朗山水库而建,依山傍水,有院落有篱笆,距离城中心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院子外面有一条土路,野花和小草点缀在路旁,路的外边是水库。行人的视线穿过前方通透的栅栏可看到院落里的紫竹,一堆一堆的。另外几个方向筑有篱笆,篱笆上爬满了绿色植物,蔷薇、紫藤、木香、凌霄、炮仗,等等,花季未过,满院溢香。院子的西边辟有菜园,种着时令菜蔬;东边栽着几棵高大的白玉兰和合欢,还有两棵已长成伞状的丹桂。后院是梅园,各类梅树长在绿色的草皮上,有的枝条往上或者斜生,有的垂直向下,有的枝条天然扭曲如龙腾游。盘下这栋房子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晓禾的思绪就已经穿越夏秋,看到了梅花傲雪而放的胜景。

房子的主人随儿子移民澳洲,这座老房子便要找个合适的人接手。按说这么好的环境,厌倦了都市生活有点小资情调的人,如果手头不紧张,都会乐意去买。但这房子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路难走,门前通往城里的土路长约5公里,仅容一张小车通过,一到雨天就泥泞打滑。其次是太偏僻,比不得别墅群,成规模成建制,要清静有清静,想热闹可热闹。懒人居附近一天看不到几个人,只偶尔有垂钓爱好者光临,好多人都嫌太冷清了。再者,欧式结构的房屋年代有些久远,需要花点力气修葺才能一新。

但晓禾喜欢,成为专业作家之后,她不怕冷清,也不担心是否安全。自父母离世,晓禾就感到在这个世界已了无牵挂。能活着,就开心的活,万一遭遇不测,也是命中注定,完全可以坦然接受。三年前,她皈依佛门,自断一切念想,在任何偏僻的地方都待得住。菜园子里有没施农药化肥的菜蔬,她吃着觉得舒畅,没事便不想出家门。此处适合懒人居住,晓禾顺手取名懒人居。

若素也极喜欢这个地方,当初晓禾卖掉市区的两居室,算上所有的积蓄,还差二十万。她就和江小海商量,借给晓禾二十万,促成了这桩买卖。

晚上晓禾从水库管理员手里买了条鱼,炒了一盘土鸡蛋和几个小菜,开了坛五月做的杨梅酒,老老少少四个人,吃得痛快,喝得微醺。

离十五还差几日,秋月将圆未圆。婆婆和女儿睡觉后,若素和晓禾坐在丹桂树下,就着月光和浓郁的桂香,泡一壶普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她们两个,只要在一起,说话或者不说话,内心都觉得特别的安详。夜很静,晚风拂来,有桂花飘落杯中。

《女人花》的曲子响起,是若素的来电铃声。晓禾知道若素喜欢梅艳芳的《女人花》,特意为她设了这个曲子。

“嗯?你回来了?提前了?我在晓禾家。嗯,妈和江珊都在。来接我?太晚了吧,我明天早点回来。非得来?不会吧?妈和江珊都睡了呢,把她们吵起来不好,你就一个人睡一晚好不。找小姐?要得,行,你找吧,多找几个哈。”

“是江小海吧,瞧你,多幸福啊,小别胜新婚,人家想马上见到你呢。”晓禾打趣,“要不,你开着我的车先回城吧,明天我再把祖孙俩送回来。倘若他真去找小姐了,有你后悔的。”

“嗨,管他呢,他若真要找小姐,不必挨到现在。放心吧,他常用这方式说话的,说是要提高我的免疫力。多少年了,一问他在哪里,他就一本正经地回答,在按摩,在泡妞,你来不?有时旁边还有女人的笑声。我都懒得计较了。”

“呵呵,对男人是得有基本的信任。相信他们,只要条件许可,他们肯定不会做柳下惠,所以女人也就用不着去猜忌怀疑,坏了自己的心情。别说这些了,哎,你自己也应该想见他了吧?都说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的。”

“你和我不是一年的吗?呵呵,是狼是虎你不清楚啊?”

“阿弥陀佛,咱吃素,不食荤。你和我没有可比性。”晓禾双手合十,颔首。

若素一声轻叹:“我现在对那事根本不感兴趣。”

晓禾暗暗吃惊,“怎么会变得没有兴趣呢?你离更年期还早啊。”

“不是变得没有兴趣,是好像从来就没有很感兴趣过。你知道的,我和他是闪婚,认识不到两个月就结婚了,没有恋爱的经历。有些时候,我好想痛痛快快地爱一次!爱着、燃烧着,哪怕把自己化为灰烬,也不枉来人世一趟。”若素的声音很轻,轻得混迹在秋虫的呢喃里,几乎听不见。

晓禾站起身子,将若素拉了起来。月光下,若素的眼神里有着深切的忧伤和落寞。与晓禾对视,泪水一点一点地盈满了她的眼眶,眨一下,就有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顷刻间,柔情和怜惜就将晓禾的内心盈满,她紧紧地拥住若素,用手轻抚她的后背,轻吻了一下那满是泪水的脸。

晚上,晓禾与若素相拥而眠,在微凉的秋夜,彼此的体温让她们觉得踏实和温暖。黑暗中,两个人睁大眼睛捕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房间里的一线月光,听秋虫鼓噪,没有一点睡意。

要不,你给我剪白头发吧?若素说。她的头发白了一大半,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染一次,长发犹黑,但头顶总有一些新的白发冒出,因短而冲天,有碍观瞻,听说拔不得,会越拔越多,只能用剪子贴住发根剪,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剪一次。

好!晓禾起身,开灯,找剪子,再上床。她将上半身坐得笔直,方便若素靠得舒服一些。在若素的头上,她一根一根地找,一根根地剪,每剪一根就递给若素。她手里剪着白发,心里却疼着若素。这丫头,多情应笑她啊,早生华发!每一根白发,都隐藏着一种经历,而每一种经历,都是一段岁月。晓禾剪着白发,仿佛在和若素一起斟酌过去。

若素把玩着手里的白发,有种淡淡的感伤,四十岁的女人,头发不应该白那么多的,是什么样的岁月熬白了她的青丝呢。

来朗城的那年,若素刚满19岁。高中毕业后,她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了半年,割稻、脱粒、种油菜、挖红薯羸弱的身体,被繁重的农活和要强的心折腾得苦不堪言。父母看着心疼,送她到同村人在县城开的缝纫店当学徒。那时,她对前途的憧憬就是及早出师,也在县城开个缝纫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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