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当他又一次伏于小山包上时,或许因瞄准镜瞬间的反光,那女人突然顿了一下,停住脚步向山上打量着,过了一会儿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来,手搭凉棚往山上又看了半天,然后她终于顺着小径慢慢向山上走来。
日头正盛,光头林却觉得后背竟有些发凉。他翻过身,愣愣地望着天空,一只大鸟正在头顶稳稳盘旋,仿佛正勾出一根无形的线条。光头林冲它咧了咧嘴。
女人的脚步越来越近,那浓浊的喘息声也已清晰可闻。光头林不知怎么想到了渔船中那沉重的腥气。
光头林仍然一动不动。枪就在身边,然而它已然只是道具,并不会真的射出子弹,他也完全没想到把它隐藏起来。光头林盯着那鸟,愣愣的,仿佛已被无形的线条迷住。
视线突然模糊了,两滴泪水正涌出眼眶慢慢地滑落。光头林感觉着脸颊上的冰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不禁又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