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神宗年间,豫章城有位叫宫奕明的读书人。这一天,宫奕明外出访友,走至半路突降大雨。宫奕明没带伞,只好在一户人家屋檐下躲雨,打门内走出个眉目秀美、身材窈窕的小娘子,热情地招呼他进屋。
宫奕明进了屋,接过小娘子递过来的毛巾擦拭身上的雨水,他看见屋里只有小娘子一人,就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小娘子叹了口气说:“只有一个丈夫,怕是在别人家赌钱。”
宫奕明担心孤男寡女招人闲话,就赶紧退至门外。但雨下得更大了,看来一时半刻停不了。小娘子跟着他出来,看看天,俏脸含羞说:“雨下得这么大,公子怎么走得成。我看公子是个实诚人,要是没什么急事就在寒舍暂住一宿,我丈夫就是晚上也未必回来。”宫奕明心想这更不好,可雨不停他也没办法。
眼看天色要黑了,宫奕明问小娘子:“可不可以借给小生一把雨伞,几天后我路过这里就归还。小娘子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放下几十文钱作抵。”小娘子不好意思说:“公子说哪里话,我要是有雨伞早给你了。”说着她叹了口气,“你看我们家徒四壁的,都让我丈夫赌钱输了,就连一把像样的伞也没有。公子要是不嫌弃,可以把我公公生前打鱼时穿的蓑衣拿去。”
小娘子拿出一件蓑衣,宫奕明一看蓑衣虽然被老鼠咬了几个破洞,但是还能穿,就慌忙谢了小娘子,接过穿了。
宫奕明赶至友人家,不巧友人出远门了。宫奕明就让人带路,自个儿先去清风观。之前,友人在给他的信中说,清风观的一枕清风道长是个不世出的围棋高手。
见了清风道长,俩人相谈甚为投缘,下棋论道好不快哉。友人回来后,又把他接去畅谈了一番,这一逗留就是十几天。宫奕明想要回家时,这才记起蓑衣落在清风观了,他亲自去取,可找遍清风观也没见那件破蓑衣,一枕清风道长说也许是哪个香客拿去用了,他们拿清风观的东西下次来时都会归还的,你等几天吧。因为是人家的东西,宫奕明只好在清风观等了几天,每天都有许多善男信女来进香,可就是不见有人来还蓑衣。一枕清风道长问了几个雨天来过清风观的香客,谁也没说见过什么蓑衣。
宫奕明想只能去向小娘子告罪了,打骂由人家。蓦地,清风观里闯进几个捕快,其中一个手抖铁链将他拿了。宫奕明大叫他犯了什么王法,一枕清风道长也拦住捕快问究竟是何情由在道家清修地抓人,领头的捕快指着宫奕明说:“县太爷叫抓谁我们就抓谁,有什么话跟我们县太爷说去。”
宫奕明被押进县衙,有人捧上一件蓑衣,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宫奕明,你可认得此物!”宫奕明一看眼前的蓑衣正是自己的,就点点头,却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公堂上。于是,他问县令:“大人,是不是有人捡到了这件蓑衣送到县衙来了?”
县令冷笑一声:“你这个刁民,看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是不会老实招认的!”就有两个衙役上来要给宫奕明上夹棍,宫奕明厉声呵斥说:“你们谁敢,我是有功名在身的——”
县令挥挥手,换了一张笑脸:“宫兄鉴谅,本官例行公事而已,既是有功名在身,还请配合本官具实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接着,他告诉宫奕明,十天前,县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就死在她的闺房内,衣裤有裂痕,下身裸露,阴道内有新鲜的精液,显然遭人强奸。在死者闺房内,发现了这件本不该放在这里的蓑衣。因为宫奕明这几天都在找蓑衣,所以才找他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