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同舟

时间:2016-03-20 23:32:19 

1、灵湖奇遇

顾一凡是个高中生,这一年,他以高分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然而,由于家境贫寒,缴不起昂贵的学费,只好放弃学业,回到老家乌鼠岭。乌鼠岭是个小山村,自然环境十分艰苦,顾一凡的娘就哭天哇地:“考上了却上不起,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顾一凡背过身去抹了几把泪水,说:“娘您别难过,我能上完高中,就很知足,上不上大学,已经无所谓了!”娘说:“话虽这么讲,但上不了大学,咋能混出个人样?叫娘日后依靠谁!”顾一凡说:“娘你甭胡思乱想,天无绝人之路,从今往后,我外出打工挣钱,照样能养活您老人家!”娘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供儿子上学,只好含着眼泪,目送顾一凡离开乌鼠岭,去省城打工。

乌鼠岭在海拔2000米的乌鼠山中,顾一凡打算步行三十里路,去塔石铺搭上汽车,再到省城。已是末伏时节,那轮赤日还像烧红的火球,毒毒地吊在空中,将群山野岭烧烤得如同火炉。顾一凡走了七八里路,就已汗流浃背,心中想道:这么热的天,举步维艰,不如上灵湖洗个澡,再赶路也不迟!主意打定,便拐过山头,向灵湖走去。

灵湖由上游的灵河和箭河汇聚而成,湖面五六百亩大,顾一凡上中学时,一到伏天,就来这里游泳。尽管湖中心的水深六七米,但顾一凡水性好,在湖中扎几个猛子,不在话下……远远地,顾一凡望见碧波荡漾的灵湖,心中便荡起惬意的潮波。他加快步伐,赶到湖边,剥了衣裤,跳入水中,顿感凉爽可人。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浅水处不怎么过瘾,便向水深处扎去。正游得身心舒畅,却见几条鲤鱼在眼头跳动。顾一凡来了精神,一个猛子扎过去,想逮住鲤鱼,那鱼却“哧溜”一下逃掉了。顾一凡扫了兴,扎着立水,欲返水面,脚掌却撞着一个人!他初时并没在意,以为那是一个游泳者,可回头一想:不对呀!自己下水时,没有发现有人游泳……便以为自己判断错了,重新扎下水去,用手揣摸——不是人还是甚?但那人却悬在水中不动,脚下似乎有块吸铁石!

顾一凡惊得毛发竖立,猛一下弹出水面,打着漂水,吸了几口气,思索道:那人怎会悬在水中?莫非是个被害的冤魂……这么一想,反倒镇定下来,寻思道:我不如将他拖到岸上,看个究竟,要真是个冤魂,就去报案。于是,又一次潜入水中,向前游去。到了跟前,伸手抓了那人衣服,朝上猛拖,但却怎么也拖不起来,只好跃出水面,呼吸空气。一边吸气,一边想:一个人能有多重,怎么拖他不起……倏儿,他醒悟过来:莫非这人身上坠着石块……这么想过,再次潜扎下去,果然在那人脚上摸到一块石头。顾一凡憋住气,使劲将石头拿掉。这一次,没费多少力气,就将那人拖到岸上。

那人在湖岸上仰面朝天,顾一凡这才看清,她是个女子。女子二十岁上下,身上有不少处伤痕,可皮肤还有弹性。顾一凡大惊,立即做出这样的判断:姑娘是被人打昏坠入水中的,从眼前的迹象看,坠入的时间并不长,可能和顾一凡只是前脚跟后脚的间隙。顾一凡略懂一点生理知识,他看了看姑娘的情状,见还有救活的可能,便将她抱到一块有棱角的岩石上,让她的腹部紧贴岩面上的棱角,而将她的面部悬空朝下,然后,用双手使劲揉压她的后背。姑娘腹中的积水,一丝一丝被挤压出来,顾一凡又将她拖到平地上做人工呼吸……不知按压了多少次,姑娘嘴里竟然有了气息。顾一凡大喜,忙不迭地将她的身躯搊、窝、曲、展,又给她活动四肢……两个小时后,奇迹出现了——姑娘有了呼吸!顾一凡想将她送到医院治疗,可一想自己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便打了退堂鼓。然而这时,姑娘出现反常的窒息,顾一凡害怕了。突然,他想起燃灯寺的刘一清大夫,便背起姑娘,心急火燎地朝山那边跑去……

燃灯寺的刘一清大夫,年近七旬,前些年在省城医院当院长,退休后,嫌城市烦嚣,便回老家燃灯寺开了一个门诊所,专给山民看病。刘院长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山里人都唤他“活神仙”。顾一凡赶到那里时,刘院长正吃中午饭,一见来了病人,立即放下饭碗,进行检查。

刘院长检查完毕,先给姑娘注射了一剂强心针,这才神情疑重地说:“她的脑部被人击伤,又抛入水中浸泡了一些时间,情况很严重,必须进行手术,方能延续她的生命,!”顾一凡愣怔了,面面相觑地看着刘院长:“一定要做手术?可我没那么多钱啊!”刘院长问:“她是你姐姐?”顾一凡摇摇头。“是你妹妹?”顾一凡还是摇摇头。刘院长急了,提高嗓音道:“哪是你什么人?”顾一凡说:“什么也不是,是我在灵湖游泳时救起来的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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