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过,将女尸当做礼物送来,先生对此事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吗?”上田故意用心不在焉的口气问道。
高濑将越发绷紧着的面颊转向一边。
上田再次将高濑带到女尸的身边。高濑显得诚恐诚惶。
躺在居室角落里的女尸,身高有150多厘米,日本女子身材大都不高,死者算是小个子。也许这两三天正处梅雨季节天气凉爽的缘故,尸体腐烂得并不严重:纤细的眉毛和丰润的嘴唇都洋溢着女性特有的柔情。她的面容隐隐透出活着时的孤寂,但身材很美。有丰满的乳房、细细的腰、圆圆的臀部,个子虽小,但还算匀称。上田见过无数惨烈的现场,但面对这个死去后被托送来的女人,上田的内心里不由涌出更多的伤感。
“怎么样?你再仔细辨认一下。”
“也许是以前找我看过病的病人,但要清楚地……”
上田的脑海里浮现出街头巷尾人们的调侃,有人说妇科医生不是靠脸庞来记忆女人的。如果某个女人的隐秘处有特殊的标记,妇科医生才能记住。当然特别美丽的女人除外;可这个女人相貌极其普通,那么高濑就是替她检查过身体,也会转身就忘了。
出乎意外,女人的身份轻而易举地查明了。按照送货单上的电话,警员打了过去。一个男人接了电话。
“是贝岛谅一君吗?”
“是的……”
“我们是小金井警署的。”警员从对方的声音推测着他的年龄,“对不起,你夫人在家吗?”
“不!今天不在。”
“她什么时候回家?”
“这……我不太清楚。”
“贝岛君,昨天你托送过礼品吗?”
“礼品?没有。”
“你没有寄过,也没有委托别人代理吗?”
“没有。我没有委托过别人。有什么事吗?”
于是,警员将案件的大致情况向他作了说明。贝岛似乎大吃一惊。而且他称因为不见妻子结花子的人影,心里正担心着呢。
据他说,他叫贝岛谅一,四十八岁,在洋酒大制造商的营业部里任课长。星期五早晨,他和平时一样去日本桥的本社上班,因为星期六从早晨起要在箱根接待客户打高尔夫球,所以星期五晚上开着自己的汽车直接从公司去高尔夫球场,住在仙台原的旅馆里,星期六也在那里住了一晚,星期天中午之前离开那里,下午三点左右回到代泽的家里。那时家里没有人,他自己用钥匙开了房门。
一小时后,女儿祥子回家了。读高中三年级的祥子说,她从星期五晚上起也住在朋友的家里,现在刚回家。就是说,从星期五下午五点起,家里就只有结花子一个人。
“到做晚饭的时间了,她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我正说要去熟人那里打听打听……”
警察询问结花子的年龄和模样,他说身高有153厘米,中等身材,圆脸,四十二岁。因为他说容貌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一些。所以大致与死者一致。
死者很有可能就是贝岛结花子。警方决定马上去贝岛家。
上田心中还有个疑问:送货员是通过什么途径发送的?
警方打电话向印在送货单上的关东货运公司托送本社询问,告诉对方送货单上十位数的号码时,对方随即作了解答,速度之快令人吃惊,说号码是连续号码,事先在货运中心输入计算机,如果需要的话,连卡车司机的名字都能查知。,
“货运中心地处驹泽。运送那件货物的卡车是星期六下午四点离开中心。五点半左右到代泽二丁目的代理店里拉货。卡车在各代理店收集货物,到晚上八点左右将货物送往五反田的终点。在那里接送达地点进行分类,货运卡车十点出发去各县的终点。如果是小金井,就是运往三鹰的货运中心。翌晨八时之前货物拉进中心,约十点起开始送货。一般单位的货物在上午送达,送往各家庭的货物从下午三点到四点左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