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计划

时间:2015-07-08 11:19:59 

一、新房

新婚第三天,我拨通了李源的电话。

“我要你,现在。”

李源拒绝不了我的要求,即便是偷情时间已满一年,他早已对我的肉体产生了厌倦,但他怕我会闹。

李源珍惜他的家庭,而我刚好相反,这一点,老男人清楚得很。

“玫瑰宾馆吧?”果然不出我所料,李源在第一时间屈服了。

“不,来我家。”

一年来,我一直要求到李源的床上享受一次次欢愉,他从不敢答应,现在,我有家了。

两小时后,门铃响了,李源进屋时,头发上挂着一点红纸屑,那是婚礼当天,闹新房的人撒在门楣上的喜礼。

刚进门时,李源神情有几分紧张,毕竟,这是另一个男人的新婚房间。

“怎么样?别人的新娘?”我扭了扭腰,丝绸睡袍掀起白色波浪。

李源抵御不了我扭动腰肢的方式,尤其是,当我恣意纵情时,我喜欢将腰肢的肌肉收紧并左右摇晃数下,此时,体内涌动出的热流,足以摧毁天下任何男儿的堤坝。

老男人定力还行,在热浪翻涌中,努力保持着浪尖的镇定与波涛汹涌的节奏。

我透过男人肩胛上那一弯凹线,看了一眼时钟,六点。

老公下班的时间。

我开始用鼻腔运气,努力发出类似压抑而实质上是释放的哼唧声。

耳朵并没闲着,我听见了钥匙孔转动的声音,金属划动的音效刺激了我周身的细胞,我挺起了腰肢,开始晃动臀部,

李源在我的反冲击力作用下,变成一头猛兽,完全不知死亡就距离他后脑仅有五公尺。

此前,我在鞋架上放了一把铁榔头,榔头压在罗伟临的棉拖鞋上,够显眼,他不会看不见。

李源开始大口大口喘粗气,完全听不见室内任何动静。

时钟走得很慢,三分钟过去了,男人低低长啸一声,瘫软在我身上。

李源的低吼遮盖了房门闭合的声音。

“咔嚓”,金属碰撞声,有足音远离楼道。

我听得见电梯“叮咚”声,听得见电梯钢缆包裹着滑轮,缓缓下沉。

室内恢复了宁静。

一滩唾液流到我面颊上,男人耗尽最后气力,死狗般昏迷,我厌恶地推开他。扯了张纸巾,使劲擦脸。

我希望擦到的是脑浆。

然而,那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临阵脱逃了。

二、楚辞

我叫楚辞,今年二十三岁,公司总经理秘书。我有一张足以代言任何品牌的脸,一副让世间男子无不垂涎的身段。

三天前,我嫁给了罗伟临,一个五短身材,懦弱、猥琐、吝啬的小职员。

早就知道此人胆小如鼠,但万万不曾料到,这人竟然胆小到不敢在自己的新房里捉奸,无能到眼睁睁看着陌生人在新娘身上恣意狂欢,对脚边的铁榔头视而不见。

或许,他只注意到门厅里的陌生皮鞋,然后就被室内春官场景吓懵了吧。

在目睹陌生人在自己的洞房里蹂躏新婚妻子后,选择了默默逃离现场的,恐怕天下只有这个叫罗伟临的人才干得出来吧。

这样的男人居然也配叫男人?也配做我的丈夫?

总之,罗伟临逃走了,这个没用的家伙,再一次以他的懦弱摧毁了我的计划。

我的名字叫楚辞,不是你想象的“阔别故国楚天阔”的楚辞,而是——

西楚霸王恨辞汉世!

我的名字是一个复仇符号。

五岁那年,我就知道,我此生要嫁的男人是张东岗,我们一起读完了小学中学,大学不同城,分离坚定了我们毕业后就登记的决心。

临毕业前,我的爱人却辞别了人世。

东岗死得很惨。一场车祸,出租车为避开违章横穿马路者,被追尾卡车撞到电线杆上。

东岗死得很冤。

卡车司机飞身出窗,摔在道路中央不省人事,出租车司机脑袋被电线杆挤爆,当场死亡。但东岗没死,只是身体被卡在座位上,脊梁粉碎性骨折而已。

东岗很清醒,但清醒不足以让他有力气掏电话求援,那是在校园后山的偏僻路段,晚上九点,路人车辆均少,但路灯很亮,东岗看清了那个横穿马路,造成事故的人脸。

一开始,那家伙被眼前一幕吓傻了眼,半天不敢动弹,当东岗叫着他的名字求救时,那家伙转身逃离了现场。

混蛋!他不是去找援助,而是逃回宿舍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东岗被送进医院,昏迷了三天,直到我赶到医院,才睁开了眼睛。

这是我的爱人最后一次看我,看人间……肝脏破裂,失血过多……抢救不及时。

东岗临死前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那个卑鄙的、造成车祸却又逃离现场者的名字。

罗伟临,与东岗同窗四年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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