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孝又一次领悟到金钱的效应,心里很有几分得意,恨恨地暗骂:王八,又绿又硬的盖!
刘强捏着那沓百元大票,为自己明智的选择沾沾自喜。他斜了淑清一眼,扭身要走。淑清拉住他的胳膊:“刘强你别瞎想,我真的和他没那么回事,你别再去耍,求你了。”
刘强冲淑清狠狠地吐了一口:“我救了你的命,你他妈的倒给我戴绿帽子,破货!”他猛地抬起右脚,用力地向淑清的小腹踹去……
“妈呀——”
夜空中回旋着淑清凄厉的惨叫,她双手痉挛着松开扯着刘强的胳膊,手捂着小腹瘫倒在地上翻滚、呻吟,她感到下身处湿淋淋的。
待刘强扬长而去,二贵从屋里急忙跑出来。他去拉淑清,淑清没有动,二贵慌了:“嫂子,你、你咋了?”
淑清“哼”了一声,听到二贵的呼唤,她想答应,但嗓子里比着了火还热,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睁开双眼。
二贵把淑清扶进屋里。
看到淑清痛苦的呻吟,二贵不知道该咋办,只是满腔仇恨地骂:“狼心狗肺的刘强,大青狗日的!”他愤恨地说,“嫂子,你别再和他这个没良心的搅和在一起,让他驴粪蛋子滚球算啦!”他希望淑清扑到他的怀里低声的抽泣。然而淑清没有那样做。却怒斥:“二贵,你就别没心没肺地火上浇油了,我和他的事……你、你别管……”
二贵的胸膛里像堵了一块冰,凉透了心。委屈、嫉妒同时涌上心头,扔下淑清回到自己的屋子,“砰”地关上门,一头栽倒在炕上。
浓浓的云层中已经有了几颗星光,含着无形的穿透力,令天地之间的界限呈现出一片朦胧。在这星光惨淡、死寂一般的深夜里,狼窝镇的远处偶尔传来了几声狗叫,伴着远处的蛙鸣。
四、破碎的缘分已经
不再是爱而是恨
应该说这是一个令人烦燥的早晨。二贵很晚才爬起来,他想过去看看淑清,但又有气也有恨,无事可做,就在院子里逗大青狗。
刘强一夜没归,淑清也没起炕,三间草房失去了往日的生气。无聊的二贵饿得肚子“咕咕”乱叫,就去喊淑清做饭,淑清声音微弱:“二贵呀,你自己先捅咕一口吧,我浑身难受。”
二贵听出淑清的声音不对劲儿,就推门进来,不禁一怔:淑清脸色憔悴,那张娇柔漂亮的脸血迹斑斑,如一朵鲜花在一夜间经过寒霜侵袭而没有了灵气。二贵还看到淑清的眼角挂着泪痕,枕头也被泪水浸湿了一片。他抽了一口凉气:“嫂子,你病了?我该不该去找个大夫?”
淑清摇头示意不用。只是让二贵帮她打来一盆清水,忍着周身的疼痛梳洗着。
二贵帮淑清把洗过的脏水泼在院子里,大青狗目无主人地舔着脏水,二贵看着生气就去赶,大青狗翻脸不认人,冲着二贵凶狠地一龇牙,吓得二贵“咣当”扔掉脸盆,摔了个大腚墩。二贵恼了,几个月来的火气如同点燃的导火线“嘶嘶”往外蹿火苗子,手指着大青狗:“狼心狗肺!”他看到大青狗伸出长长的红舌头贪婪地舔着地下的血污,憨憨的脸上现出以往少见的狡黠。回到屋里,很快拿出一块用酒泡的干粮扔给大青狗,饿急的大青狗来不及摇尾巴感激主人,没有半点犹豫吞了下去,工夫不长,大青狗摇摇晃晃地睡在院子里。
一旁的二贵终于得意地冲着大青狗笑笑,扯着大青狗的双腿把它捞到柴房里,然后操起大斧举过头顶,把恨、委屈全都交织在高举的大斧上,嘴里仍在骂着:“狗仗人势!”他使足了力气,斧头的寒光闪过之后,“噗——”大青狗的脑浆伴着紫黑色的血喷溅在柴房的墙上,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弥漫在柴房里。大青狗凄厉地一声长吼,倏地跳起身,接着“咚”地一声重重地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