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认为她与高峰的感情是最自然、最纯洁的爱情,真挚、热烈、没有一丁点牵强的做作。她要成为高峰名副其实的老婆和方秀文一决高低。
高峰说:“方秀文知道我们的事了。”
赵敏说:“知道又怎样,你害怕了?”
高峰说:“她同意我娶你为妻,但她不离开这个家,也就是离婚不离家。”
“让我做你的小老婆?”
“不。她不想我再做她的丈夫,只是她不舍得丢弃这个她一手营造起来的家。”
“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认为这样对我、你、她都好……”
“高峰,你一男拥有二女,不怕住在一起碍眼碍鼻的?”赵敏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指着高峰的鼻尖说:“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半老徐娘?我和她的重轻,你自己掂量吧!”
“你要我怎么办?”高峰问。
“我要她搬出去,离开这个家。”
高峰一怔,他心里明白,对他来说,他既爱美人,又爱家庭。老婆、孩子、家庭、事业、情人,哪一样都不能丢,哪一方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如果方秀文反对他与赵敏接近,他会毫不含糊地放弃赵敏,而现在方秀文不但不反对他与赵敏接触,而且还宽宏大量同意他和赵敏结婚,现在要赶她走,这实在有点过分。
高峰说:“赵敏,我是爱你的,既然方秀文如此通情达理,我们也要以理相待才是……”
“你是说我不通情达理,没有人情味,不如你那位黄脸婆的为人?”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现在我还没嫁给你,你就护着她,要是我和你结婚,又和她住在一起,还不要成为一个无休止的‘海湾战争’?”
“我怎么会护着她呢,她已经是我就要离弃的糟粕妻,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
“我不要听,你们男人什么都想得到,什么也不想失去。即使得到自己最心爱的人,也不舍得割断旧情。可我们女人呢,为了爱情可以牺牲所有,家庭、事业、肉体……”说到这里,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水。
高峰用纸巾揩去她脸上的泪水,说:“赵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为了爱而活着,不是为了爱而牺牲自己的一切。”
“而我为了你,可以说牺牲了我的一切。我连秦志远都放弃了,你为什么不能彻底放弃那位黄脸婆?”
“什么黄脸婆,请你不要侮辱她!”他火了。
“心疼了?现在你还护着她,我看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是个大流氓,是一个玩弄女人的骗子。”赵敏毫不示弱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把高峰哭蒙了。一时不知所措。话也没了,词也穷了,不知说什么好。
高峰对妻子方秀文产生了一种负疚。他心里说,妻子再不好,她也不会跟他耍滚刀肉;赵敏虽好。可她的胃口太难填了。
经过一番“内战”,赵敏妥协了。
赵敏想,如过于坚持自己的做法,针锋相对的话,其结果将是鸡飞蛋打,这对三方都没有好处。于是,赵敏使出了另一招。尽量克制忍让。赶快和高峰结婚,现在我与他什么也不是,只要结了婚就由不得他了。
她和高峰如意结了婚。婚后。赵敏使出了她的招式,在家什么事也不做,所有的家务全落在方秀文肩上。可方秀文无怨无悔。她的思路很清晰——维护丈夫的事业,维护这个她亲手营造起来的家,于是方秀文尽量计丈夫和赵敏在一起,尽量让他们新鲜,用最大的忍让使他俩愉快。
赵敏在方秀文面前没丝毫收敛,总是在方秀文面前如妖女似的缠着高峰不放,不准高峰对方秀文有亲近的机会。恍惚之中,高峰有一种被美丽女鬼俘虏的感觉。赵敏看得出高峰的厌倦,就变本加厉的进攻,岂不知,她这样不仅没有彻底征服高峰。反而使高峰很劳累、很痛苦、很憔悴……
赵敏时时捉摸方秀文的动态。她认为方秀义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的忍让、韬略,远远超过许多女人。她认为方秀文的忍是装出来的,在她的忍让后面隐藏着危险,足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赵敏想,既然赶不走方秀文,那她就要和高峰离开方秀文。
但说什么高峰也不同意这样做。她同意他和赵敏结婚已作了很大的牺牲。现在又要离开她,不是太残忍了吗?
赵敏弛高峰没有搬出去的意思。就以二夫人自居,在家作威作福,把方秀文当佣人使唤,吩咐她干这干那,甚至用侮辱性的语言伤害她,以达到分居的目的。对此,方秀文不急不躁,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忍耐。方秀文越是忍让,高峰越感到对不起她,那种负疚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一天,赵敏不在家,家里只有高峰和方秀文。好不容易两人能单独在一起,方秀文忧忧戚戚地说:“老高,你瘦多了,我不能直接照顾你,你也就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见你这样受折磨我心疼呀!”
高峰动情地说:“秀,这些日子你也受累了。”
方秀义凄苦地说:“你也别这么说,只要你高兴,我苦点也无所谓,现在是,我付出了辛劳,而换来的是你欠佳的身体,太寒心了。”
高峰听了方秀文的话,很受感动,他抓着方秀文的手感慨地说:“还是老夫老妻好。”
方秀文安慰高峰说;“老夫老妻,老夫少妻都是男女的事,不过少的柔情,娇娆,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秀文,现在我看清了,赵敏没法跟你比。”
方秀文说:“老高,哪能这样比?如果放在三十年前,也许我会跟赵敏争风吃醋……”
高峰觉得方秀文太善良了,过去我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呢?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