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是铁艺的,有些单薄,踩在上面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很黑,小狄小心翼翼地走。刚走到头,有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他的脚脖子,毛茸茸的,一闪而过,肯定是活物,他“刷”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动了。
它叫了一声,是只猫。
它一定是一只不吉利的黑猫,小狄猜想。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让眼睛适应了黑暗,看见房门紧闭着。她肯定就在里面,或许已经脱光了衣服。他又兴奋又紧张,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
小狄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差一点魂飞魄散——她飘飘忽忽地站在门口,没有脑袋,没有胳膊,没有脚,悬在半空中左一下右一下的晃荡。他打了个趔趄,这才看清楚,那是她脱下来的裙子,挂在衣架上飘动着。
屋子里没有一丝光,显得深不可测。最深处,隐隐约约有一抹白,直直地躺在那里,应该就是她。
小狄绕过挂在衣架上的裙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她一直没动。
“我来了。”小狄站在了床边。
她还是没动,也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小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开始摸了。”
“摸吧。”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下。
小狄慢慢地伸出手,摸向了她的身体。他首先摸到了一只脚丫子,很小巧,硬撅撅的,没有温度。他继续往上摸。她的小腿很光滑,细腻而瘦弱,也许还不如山炮的胳膊粗。小狄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来自指尖的快感。
她始终没动。
小狄察觉到她穿了一条牛仔短裤,想给她脱下来,又不好意思动手,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放弃了,继续往上摸。
她上身没穿衣服。
小狄终于摸到了一团无比柔软无比细腻的物体,它太丰满了,一只手都把握不住。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几近昏厥。他的骨头已经酥软,再也不舍得放手了,脑袋凑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眼前是黑的。
四周静极了,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她无声无息。
他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气味,忽然觉得不对头——那绝对不是人身上的气味。那是什么气味?他一时想不明白,想把灯打开,看个仔细。他直起身,在床头附近乱摸,摸到了一个开关,按下去:“啪嗒。”
灯没亮。
这个声音刺激到了她,她似乎动了一下,用一种极其悲伤的语调说:“灯坏了呀……”她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小狄打了个冷战。
山炮突然推开门进来了,大声说:“该我摸了。”
小狄就下去了,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大口喘粗气。
“你干她了?”胡子问。
“没干。”小狄有气无力地说。
“那你怎么累成这样?”
小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开口。
胡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再问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山炮才下来,胡子急匆匆地上去了。山炮打开灯,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心满意足地笑了。
“你干她了?”小狄问。
山炮不说话,只是笑。
肯定干了,小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