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

时间:2015-06-26 07:48:14 

婚礼不是自己的事儿

婚礼前半个月,我和大力去办婚礼的酒店见司仪,非常有默契地把所有“做戏”似的场面都从婚礼中删除了。父亲把新娘送上舞台,眼泪汪汪地交给新郎?不要!新郎单膝跪地向新娘求婚?拜托,我们就是成功了才来结婚的好吗!在舞台上设计个恋爱桥段重演?谢谢,真不用跟满场不认识的人聊那么私人的事情。一言以蔽之,我觉得自己像个侠女,带着十二分的气魄,大刀阔斧,删删删,一边心里乐得很:这总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其实我一开始就放弃了很多浪漫的幻想。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女汉子了,什么“婚礼的那天一定要完美”“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出错”,这些偶像剧女主角的心愿在我这儿一个都没有。

相反,从一开始,我就在本地各家婚庆公司展示的录像里,看到了各种悲剧:

一个从法国留学回来,“希望婚礼是单纯白色”的新娘,被本地婚庆公司操办出了一个满场马蹄莲,让乡亲们一看见就问“是葱吗”的婚礼现场;一个婆媳共办、各有主意的婚礼,因为婆婆要红色,媳妇要白色,最后变成红白相间的。

简单、简单、再简单——我和大力对婚礼的要求在一次次观看婚礼录像的历练中迅速统一:千万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对新人来说,婚礼现场的大多数宾客是不认识的,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我的婚礼现场排位表最直接地呈现了这一点:孤零零的一桌“新娘同学”,被各种的“新娘母亲中学同学”“新娘父亲大学同学”“新娘父亲进修班同学”团团围住。

不需要长辈耳提面命,我已充分认识到一点:这婚礼不是我自己的事儿。

比较悲催但也非常幸运的是,与婚庆公司的接触由大力和我一手包办,婚礼上的所有细节我们都能自己决定。

我们没有挑播音腔严重的司仪,没有要花枝招展的喜庆风格布置,没有保留仪式中任何一点乱煽情的桥段。

我们对司仪说:“大气、简洁,你懂的。”

我们不知道,各种麻烦正排着队,等在命运的下一个转角。

婚礼似乎不应该那么麻烦

还依稀记得,20年前三姨结婚,我妈提前一天带着刚上小学的我回外婆家,姐妹们聚在屋子里说着笑着,轻轻松松地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第二天,三姨出嫁,大家又跟到姨夫家里,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参观了他们的新房,就算完了。

那时候,婚宴的难点都在“自家操办”上。乡下有场院,倒是不担心场地,可是要找到能烧十几桌菜的师傅就不容易了,加上那么多的菜、点心、板凳圆桌、筷子餐具,样样都需要邻近的乡亲们支援。大人们关于婚礼的谈话,几乎都集中在如何能确保婚礼在那一天良好运转上。

如今,这些原本麻烦人的地方,成了属于某个历史阶段的回忆,甚至有些温馨起来。

不过,尽管我妈为她婚礼的“不讲究”自豪了多年,但事情到我身上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从前文学常识里背过的“六礼”,基本上换了个土名在现实中上演了一遍。

有时候也不免与时俱进些:比如一辈子没算过命的我娘亲,在知情人的指引下,于本城最大的安置房小区中找到了一位大师,掐指算了好多回,终于订出一个我和大力都方便回来办婚礼的日期。

迎亲礼即将到来前的半个月,就在我和大力愉快地告别司仪、离开酒店时,一场盛大的采购正拉开帷幕。

我妈和大力他妈充满热情地要为我们“布置新房”。现场基本上是这样的:两人欢快地走到市场,我妈拿起一块米色的小地毯细细打量,他妈一把按住:“别,要买红色的。”我妈一下茅塞顿开:“哎,原来还有这讲究啊,说得对!婚房嘛。那啥,大力他妈妈,还有啥需要讲究的?”地毯要买红色的,扫把要买红色的,漱口杯也要红色的……两位妈妈一拍即合,一路走一路逛,沉浸在布置一个吉祥的婚房的喜悦中。

我和大力都在北京生活,却得为了婚礼在老家设置一个“新房”。由于记忆中“参观婚房”是每一场本地婚礼最重头的秀幸福栏目之一,我愉快地接受了家长的这条建议。反正三线城市嘛,房子是现成的。

没想到接下来会遇到这样的局面:婚房变成了两位妈妈的情感寄托处。

从锅碗瓢盆到被套床单,充满喜庆色彩的物品一件件被运到了新房里。通过它们,两位妈妈憧憬的生活被勾勒出了样子。婆婆希望生活是红彤彤的、吉利的,充满喜气并且价廉物美的;我娘亲的理想生活水准则在一次次购物后水涨船高,买了蚕丝被,过两天再去抱一条澳毛毛毯,等下回再去抓一对乳胶枕。并且不知为什么,两边家长都不觉得需要问问我和大力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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