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捕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叫道:“妈呀,尸体会走路了!”
二、上任
回衙门后,陈老顺买了几刀草纸烧了,对尸体作揖道:“我们只是小小县衙,管不了你的事。你如果有灵,就去知府衙门或者巡抚衙门申冤吧!”说完,就让周捕头再去把尸体埋了,这回要埋得深一点。
陈老顺处理完日常事务,到了下午,酒瘾又上来了,就在县衙里喝起酒来。突然,他又想起了那具女尸。织造府作坊的工人是按等级穿着的,女尸身穿上等丝绸,显然不是普通工人,而是监工。
衙役王二正好有亲戚在织造府里供事,陈老顺就叫来王二,问起他的亲戚。
王二说:“真巧,我亲戚今天在家休息,要不让他过来聊聊?”
陈老顺点了点头,王二的亲戚何三很快就来了。
陈老顺问何三是否知道水花。何三说,水花是织造府的头号美女,刺绣间的监工,但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陈老顺又问:“那你是哪一天最后看到她的,当时她有何异常之处?”
“应该是四月初四吧。那一天,有大批马车来织造府运货,我也临时被叫去帮忙装车,远远就看到了水花。我是小杂工,她是大监工,身份悬殊,没有说话的机会。”
陈老顺知道,每月二十四号织造府都会组织马车运送丝织品进宫,这次为何提前了呢?但他打消了深入查究的念头,招呼王二和何三一起喝酒。
何三喝得高兴,就说了许多关于水花的传闻:水花是熊大人从外地请来的刺绣高手,熊大人垂涎她的美色,但水花却不假于色。他叹道:“你们没有见过水花,那样的美人如果能抱上一抱,就是少活十年也值啊!”
陈老顺想起了水花尸体的惨状,禁不住摇了摇头。看来,水花在织造府里是有一定地位的,为何熊其说她只是一个下人呢?
一个人喝酒会有所节制,三个人一起喝就无边无际了。喝着喝着,陈老顺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刚端起一杯酒,猛然发现,水花那肿胀的脸竟浮现在酒杯里,吓得他大叫一声,扔了酒杯。
就在这时,衙役进来禀报说,新知县来了。新知县是一个年轻人,叫郑兴,他见陈老顺满身酒气,就皱起眉头,说:“当值之时,为何酗酒?”
陈老顺心里好笑,又来了一位书生意气的大人,只怕在这里待不了几个月。他就说:“小的听说大人要来,衙门群龙有首,所以喝几口酒庆贺,请大人海涵。”
郑知县摇了摇头,本想让陈老顺介绍本地民情,但见他酒喝多了,走路也有点摇晃,就让他先回家歇息。
陈老顺回家睡了一觉,又回到县衙,见郑知县在翻看案卷,就说:“大人,先去拜访当地其他大人如何?”
郑知县点了点头,便让陈老顺带路。
陈老顺疑惑地问:“大人可带了礼物?”见郑知县一脸茫然,就笑了,“大人,您是初次为官吧,青县情况复杂,各方面都要打点到位才好为官呢。”
郑知县怒道:“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而,两人一连去了几个衙门,连门都没能进,更别说见到几位大人了。郑知县额头上青筋直跳,陈老顺却在肚子里笑:这位郑大人的知县任期只怕要以日计算了。
第二天,陈老顺正给郑知县介绍本地民情,衙役来报,说织造府的熊其管家求见。
郑知县显然还记得昨天的事,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