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既然看重她,为何不为她报仇?”
熊另行又叹了口气:“郑大人,这跟案子有关系吗?郑大人此次前来,莫非是要去我丢印的现场看看?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怕没有线索了。”
郑知县摇了摇头,说:“那倒不必。我相信,以织造府的守卫,任何人想偷走一点东西都容易。”
熊另行站了起来:“那我的大印丢了怎么解释?”
郑知县直视熊另行的眼睛,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印根本就没有丢过!”
“荒唐!”熊另行呵斥道,“难道是我自己偷了?有那必要吗!”见郑知县镇定自若,他又转过了身子,“我身为织造府织造,受五品俸禄,还怕什么。”说完,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回,郑知县听出了话外音:显然,熊另行有所顾忌。水花是他深爱的女人,有人趁他不在打死了水花,他居然无可奈何。但是,他并没有漠视,故意在守卫森严的织造府里闹出鬼影,为水花破坟而出做铺垫,也是要令害死水花的凶手不得安心。
看来,熊另行早就调查过郑知县的为人,屡次派亲信伺机挖出水花的尸体放在县衙门口,正是知道新知县郑兴要来。只是陈老顺、周捕头他们不懂其中的玄机,一次次又将尸体埋了起来。眼看水花的尸体日渐腐烂,不能再拖下去了,熊另行干脆把尸体放在织造府门口,然后向郑知县报案。
当然,以上只是郑知县的推测,熊另行的城府很深,不可能把真相说出来。他是一个五品织造,跟知府同级,因为是直接给皇上办差,亲近皇上的机会多,连知府都得给他面子。他还能怕谁呢?青县里最大的官也不过五品。熊另行顾忌的,更有可能是京城派出来监视他的人。
想到这里,郑知县缓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熊大人重视此案,下官一定尽力而为,不让水花姑娘含冤莫白。”
第二天早上,郑知县命周捕头带上衙门里的捕快赶去织造府。
周捕头以为听错了,瞪大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等郑知县再说一遍后,他才回过神来,但郑知县已经走远了。
这可是青县从未有过的事情,小小的七品知县竟带人包围五品织造府。熊另行亲自出来交涉,问道:“不知郑大人带人前来,有何贵干?”
郑知县拱了拱手,说:“熊大人,正因为您亲自向下官报案,下官今日来抓拿人犯了。”
“你是说,装神弄鬼的人就在本府府中?郑大人,抓人是要讲证据的,万一你抓错了人,休怪我参你一本。”
“请熊大人放心,若抓错了人,下官自愿挂印退出官场。”郑知县斩钉截铁地说。
熊另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示意放行。旁边的熊其急了:“大人,万万不可让他进去,这坏了规矩呀!”
熊另行苦笑:“他既以乌纱担保,我若不同意,岂不让百姓耻笑?”说完,熊另行亲自给郑知县带路。
五、申冤
郑知县轻车熟路地来到纺织间,说:“熊大人,我查过了,马昆的亲人说他那天来织造府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我也问过其他工人,都说那天马昆来过,可黄昏出门时并没有再见到他。这就是说,马昆是在纺织间里失踪的。这里守卫严密,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被人害死在这里!”
熊另行矢口否认:“这不可能!纺织间虽大,但能藏尸的地方却不多。我们也四处找过,根本不可能有他的尸体。”
“那是因为你们忽视了最常见的物品。”郑知县来到那些巨大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