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权的复兴
西元1803年,大清嘉庆八年,英国人理查德·特里维西克制造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台蒸汽机车,但这台机车是否运行过,则有待进一步的考证。
西元1825年,大清道光五年,英国人乔治·斯蒂芬森设计的“旅行”号通车,与之相伴的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条正式运营的铁路——斯托克顿至达林顿铁路。该机车载重53.7吨,时速15英里(合24公里)。乔治?斯蒂芬森也因之被公认为“蒸汽机车之父”。
这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又一件大事,也可以说是自“轮”与“车”发明以来,人类陆路交通手段最剧烈的一次变革。它表明,新动力与新能源不仅可以服务于海权,更可服务于陆权。虽然最初的火车速度还不及快马,但“新生事物,其态多丑”。关键是要看到谁更有发展潜力。只数十年后,马力便退化成了换算单位,而火车与铁路,却正来日方长。
机车所至,不仅极大改善了人们的出行,最关键的,它刺激了商业的发展,加快了统一市场的形成,随之而来的,便是滚滚财源。
很快,铁路又被用于战争。
1846年,俄国人依靠铁路,在两天内把一个14,500人的军,连同其马匹和车辆,从赫拉狄希输送到了二百英里外的克拉科夫。“四年之后,奥地利人仿而效之,将75,000人从匈牙利和维也纳输送到波希米亚,迫使普鲁士人在阿尔木兹投降。这大概是铁路在国际实力政治中第一次起了重要的作用。”(参见[以色列]马丁·万·克列威尔德《战争与后勤》)
在1859年意大利战争中,法军用铁路,于三个月内(4月16日至7月15日)向前线输送了604,381名士兵和129,227匹马。其中十二万人只用十一天便到达战场,以往则要两个月。这在老一辈眼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随后爆发的美国内战则进一步证明了铁路的巨大价值。没有铁路,军队就无法在战场上长期作战。正如迈克尔?霍华德所说的那样:
“快速运转是铁路向军事提供的一个有利条件。同样重要的是,它给了战地军队长驻的力量。不再需要为一场战役预先在战场附近设立供应军需的仓库;如今,全国的经济实力可以转为军用,持续不断地提供军需。其次,军队到达战场时,精力充沛,体态良好;军队中大部分人能否既从平民生活中保持体力,又经艰苦的行军跋涉后还能勇猛地投入战斗,不是一项不重要的考虑。第三,军队可以保持良好条件:伤病员可方便转送到基地医院,并补充上新的力量;如果战役延长,军队可以调换。”(参见霍华德《欧洲历史上的战争》)
但是,真正看清了铁路的战略本质,并炉火纯青的加以运用的,却不是法兰西,而是德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