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者,自古是彝族之地,属拖长江毛政营,彝语某兹卡,盘州卫北部一个偏远的小地方,方圆几十里,以象鼻山为中心,东邻鸡场坪,南接盘江,西至拖长江与云南宣威隔河相望,北连大营,美丽富饶,民风淳朴,四面高山环绕,形成天然屏障。东面一山名扎营山,又叫大祭山,高万仞,雄视数百里,与云南宣威老尖山遥遥相对,其西数百个小山头在某兹卡境内成多行串珠式蜿蚓前行至拖长江岸,直抵老尖山脚下。猛者河、煤碳沟河、丫口寨河和大寨河与青山相映成趣,仿佛四条玉带贯穿全境,于象鼻山前磨打嘎村交汇,至鸡场河流入拖长江;特别是从鸡场河一直到丫口寨河上游,九道大河湾左右曲折,蜿如一条玉龙从扎营山奔腾前行,故丫口寨又名九道河。彝家儿女在这里世代劳作生息,创造了许多动人的传说。
一、彝寨三英
清朝初年,大清铁蹄未稳的西南边陲社会动荡,盗匪四起,民不聊生,盘州卫北部约十几个村子千余户人家的某兹卡也时常经受盗匪侵袭。
象鼻山北麓之半山腰平缓之处有一村名叫大寨,依山面水,左右青山环绕相护,远山来朝;村子四面是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竹林,密得连鸡都进不了村子,只有村前一条七八人并肩行走的道路进村;村后一股盆口大的泉水终年不浑不枯,村中一千年桂花树郁郁葱葱,大寨河从村前流过。村里有一万姓望族,在此地居住上百年,人丁兴望,整个大家族约三百余人,多有田产,家境富足,有几年吃不完的稻米,有十几年用不完的余钱。万姓望族与村中本家及周边各村百姓相互扶济,和睦相处,各姓之间都是亲戚,一家有事,家家相帮,一村有难、村村相救,各姓之间如同一家人。万姓人家生有一子,取名飞虎,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剑眉龙目,耳高鼻挺,从小聪颖好学,学文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尤其擅于使剑,一柄剑在手如银蛇飞舞,二三十人不能敌。
大寨村东面约三里有一村叫丫口寨,又名九道河,约百余户人家居住,有一刘姓人家,主人叫刘章友,家境富裕,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文武皆通,擅于使棍,一条齐眉棍如蛟龙翻江捣海,尤其轻功了得,飞檐走壁,纵跳如飞,当地人称“草上飞”,从鸡场坪翻越扎营山到某兹卡常人两三个时晨的路程,刘章友半个时晨跑完面不改色气不喘。另一张姓人家,主人张龙,家境富裕,身高八尺,擅于使刀,一口大刀舞在手中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马上步下无一不精,头顶水碗,左手抱十几支碗飞马放到张家龙门围墙上,回马收起碗,头上滴水不洒。
万飞虎、刘章友和张龙既是亲戚,又是志趣相投之人,平常交往甚厚,他们整日谈古论今较量武艺,因社会动荡,为保家护民,于是组织附近各村村民习武练阵,欺男霸女必惩、强取豪夺必驱、老弱病残必助,人称彝寨三英。
二、强敌来范
一日,飞虎从云南游历回家,途经胜境驿,天高云淡,烈日焰焰,感到口干舌燥,就进入路边一茶棚,要了一碗茶,边喝茶解渴边等日头稍缓再走,毕竟到家只有半日路程。眼看半个时晨过去了,但平日来往客商和路人熙熙攘攘的滇黔驿道却还未看到一个过客,万飞虎心里感到纳闷:“才离家几个月,怎么如此萧条冷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问茶棚伙计道:“老俵,今天怎么过路人这样少啊?”
伙计答道:“老俵,你是出门时间长了不知道,滇黔一带一伙盗匪强人到处烧杀抢夺,许多村寨大富人家都被杀光抢光了,谁敢出门啊”。
飞虎一听,立即付了茶钱,提了一口气,施展本事飞也似向某兹卡奔去。
回到家中,飞虎立即和刘张两人通知各村寨长者和青壮年骨干安排保护家乡之事,由万张二人留在家中组织青壮年参加战斗操练,做好战斗准备,主要操练长枪队、弓箭队,大刀队,剑队,棍队,网队等;各村长者动员村民防范,在险要之地安排岗哨,一有敌情就组织村民躲避,飞虎还安排村民于顺风之地开劈一些空地,清理枯枝杂草,引水浇灌竹林;刘章友负责红果树、鸡场坪至某兹卡一线及周围侦查,一有敌情立即飞鸽传回。
月余,刘章友传回消息,一支约三百人的匪徒队伍,从红果树经滑石、鸡场坪翻过扎营山进范某兹卡,主要目的是从大寨及周边村子抢夺财物,攻击重点是大寨。万飞虎立召集各战斗小队商议应敌之策,因对敌基本情况掌握不够,战斗部署还是以防御诱敌,消耗敌人有生力量为主,再以伏兵杀敌,各战斗小队分别进入战斗位置。
且说来范之敌,为首之人叫于海,身高九尺,豹首环眼,强壮如牛,力能举鼎,手持九环大刀,组织几百人横行滇黔,方圆几百里无人敢敌,人称血狼,和手下四个小头目称滇黔四霸。因官府主要力量放在镇压回民,无暇顾及其他小股流匪,四霸就变得更加肆无忌弹,到处干欺男霸女,强取豪夺的勾当。二头目叫贾俊,身形如猴,尖嘴猴腮,读过几年私塾,一肚子坏水,各种行动计划大多出自他,于海对他非常器重,团伙内称他为师爷,擅使暗器,长于轻功;三头目叫肖合,身长八尺有余,头大如斗,长着一双特大招风耳,鹰眼钓鼻,使一柄大砍刀,杀人如麻,人称屠夫;四头目叫江成,身长七尺有余,面如锅底,发似乱麻,凶残无度,使一对铁锤重百余斤,人称阎王。
七月娇阳当空,雨后热气蒸腾,四霸一路抢掠而来,经七八日到某兹卡,站在对面喜拉诺看大寨村里,只见百十所房屋,红砖青瓦在一望无际的翠竹中时隐时现,除了竹林内知了不停地叫“知了”,村中非常安静,连鸡鸣狗吠都听不到,或许是正午所有村民都避暑休息,显得毫无戒备。四霸大喜,一声令下,三五十个喽啰像一群饿狼嚎叫着冲进村子,边冲边用手中的刀剑砍向路两边的竹子,几十棵竹子纷纷倒下。众喽啰向村子冲了几千步,到村边一块方圆千丈的空地,空地上有数不清的削得非常尖锐的竹桩,其间有十余条五六人并肩行走的小路交错相通到村里。喽啰们自行分成多个小队沿竹桩间小路奔向村子,突然竹叶覆盖的小路向下塌陷,前面几个小喽啰收不住脚步,落进陷阱,几声惨叫传进村里,也传入众匪心里,进攻的喽啰一下子被镇住,不敢上前一步,左右环视,一步一步退向村外。
正缓缓退着,路两边的竹林突然向路中间倒下,一下子堵住众进攻喽啰退路,领队的小头目心想完了,中计了,慌乱中大声吆喝喽啰搬开竹子清理道路。这时,十几个黑衣人从村里飞快跑出,隔着竹桩阵手持弓箭射向众匪,箭如飞蝗,前面几个喽啰中箭倒下,其余喽啰手忙脚乱,前面的用刀剑等器械拼命隔挡箭矢,后面的舍命搬开竹子清理出路,一些喽啰甚至躲到同伴尸体后面。四霸见此情况,立即命第二队从外向里搬竹子,救出被困村里的众匪,救出三拾多人,全部被竹木荆棘弄得衣襟褴了,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拆了十多人。自从称雄滇黔,四霸还未吃过如此之亏,血狼火冒三丈,正要下令众匪全部进攻村子,二头目秀才立即朝他摇摇头,并说道:“大哥,看来我们轻敌了,村里早有准备,现在强攻吃亏更大,还是先退到安全地方再议”,血狼令队伍退到几里开外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