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修国道,人山人海。当时刘傻子一锹下去,碰着硬物,心头一热,三两锹挖了个坛子轮廓,他趁着大伙愣神的空儿,把满是泥土的坛子搂在了怀里。
大伙拥上来,商量打开看看,刘傻子越发搂得紧,身子弓着,脖子伸得老长,青筋暴露,满眼的惊恐和仇恨,他边扫视大伙,边向身后退。退着退着,突然大吼一声:“坛子是我挖的!”便转身猛跑。
大伙“哇”地追了起来,追的队伍迅猛扩大,越追越多。
刘傻子像个无处藏身的兔子没命地跑,穿过田地,跳过渠沟,扑过水塘,翻过土堆……
大伙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越围越小越围越小……
等公安匆匆赶到,朝天鸣枪时,刘傻子早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坛子被破坏──是泥土,无他物。
半晌儿,有人恨恨地说:“古代人真坏。”
选自《故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