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和大嘴李同时分到乡政府工作。那里十分落后，连电都没有，不过，女孩子却出落得一个比一个漂亮。文化站干事小璐就是最出色的一个，我和大嘴李没事就凑到她那里去耍贫嘴。
侃大山是大嘴李的特长，小璐常常被逗得前仰后合，而我虽然擅长摇笔杆子，嘴上功夫却差远了。其实，我对清纯的小璐很有好感，可见她和大嘴李聊得那么欢，只得把这份喜欢埋在心里。
这天，我和大嘴李到村里检查烤烟生产，巧的是，小璐也被临时调派到我们这一组。我们丈量完烤烟面积，在村里吃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在回去的路上，大嘴李继续天南地北地神吹，让小璐开怀大笑。
经过一片乱坟岗时，杂草丛生的坟上影影绰绰，让人发。小璐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嘴李却说起了鬼故事。小璐明显有些哆嗦了，我刚要制止大嘴李，却见他突然停下来，朝坟头一指，惊叫：“那是什么？”小璐吓得一声尖叫，转身紧紧地抱住了我。半晌，大嘴李慢慢地踱了过去，从坟头拔下了一株水竹，嘟囔道：“原来是你在作怪！”我轻轻地拍着小璐的后背，好一阵她才镇定下来。三人接着走路，谁也没有再说话。
不久，我和小璐好上了。大嘴李显得很落寞，我如实相告，说小璐怪他太不懂女孩子的心，明明知道女孩子怕鬼，还在乱坟岗说鬼故事吓人。
我原以为大嘴李会很后悔，没想到，他苦涩地一笑，说：“兄弟，我早就知道小璐真正喜欢的是你。那天晚上，我是故意试探她，结果彻底死了心，也为你们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其实，当时小璐和我的距离更近些，她却扑进了你怀里，谁是她的意中人还用说吗？”
选自《百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