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皇上现在派兵增援吧。”耶律洪忍下心中的怒意,说道。
“哎呀,不必了吧,败都败了,还派什么援兵呐,劳民伤财,朕会遭天谴的。”楼月在旁听了,看着耶律洪气急败坏,又说不出口的模样,就好想笑。
劳民伤财?劳的是契丹的名,伤的是契丹的财!
“你!好!算你狠!”
自知逐不悔不会派援兵了,继续说下去,也只会遭他讥笑,耶律洪灰溜溜地走了。
逐不悔眼中阴寒越重,他说过,得罪过他和他在乎之人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唐国、契丹都如此。
“噢……痛呢!”
还在看着远去的耶律洪,楼月的头就吃了一记爆栗,她扭头捂住头,杏眼圆睁瞪着逐不悔。
“还看!”
“看看契丹人嘛,有何不可。”
“你看的,可不止契丹男人吧,还有那桂花糕呐。他称你为娘子,不是么?”
“……”他知道?那他会不会知道桂花糕是谁?
“厉楼月,交代你两件事:以后若你允许其他男人对你亲热我会诛那个男人的九族再把你打入冷宫让你孤独终老,第二件事,从今天起,你在缅城要穿男装。”
“为什么要穿男装?!我不要,我要穿漂亮的衣服,耶律凝露的衣服那么暴露你都不管,你管我干什么?”
厉楼月明白,逐不悔这不是爱,是占有欲。
“不悔,若你爱上了一个姑娘,你就会开始有占有欲了,不许任何人窥视她。”逐不悔记得皇姐这么跟他说过。
“姐姐,君无涯对你的占有欲真强哎,方才在围场上南无楚多看了你一眼,眼睛就被他打肿了,打的连爹娘都不认识了。”
他记得,那时候姐姐的嘴角浮现的是幸福的笑意。
虽然,这幸福,建立在南无楚的痛苦之上。
占有欲,是爱的开始么……
樱花之恋
辛乌国和契丹一战,君无涯大获全胜,缅城四处粘贴着他即将迎娶南唐国郡主南无忧的告示。
“小绮罗,这一辈子,就由我来保护你。”他执着她的手,说道。
“你不许保护别人哦!”
“好,我只保护你。”
一点一滴,他在用着即使聪明如她也难懂的心思悄悄走入了她的生命,只为八岁时一见倾心的念念不忘。或许执着,但“我要你,远不止今生今世,小绮罗。”这是君无涯说的。
那冷酷的外表,平淡却炙热的话还在耳旁回响。
远远的,一袭白色烟衫的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那双星辰般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一切。
于人来人往之中站着,她这一抹白仿若红尘俗世外之物。
风吹来,她的白衫飘起,发丝和空气纠缠,发出清香。
她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最独特的,是她的眼睑下,有一颗乌粉色的泪痣,像是一颗莹莹泪珠,嵌在上方。
此,便是,逐不悔最最珍爱最最重视的女人,他的姐姐——长乐公主。
和君无涯一起渡过无数岁月的长乐公主逐绮罗。
她,美的惊人,
“君、无、涯。”
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樱花的香气,可这香气,明明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缅城,也有樱花么?
樱花,是他和不悔的父皇和母后的爱恋之花。
父皇曾经离开皇城三年闭关疗伤,母后为他守江山,日日种下一株樱花,整整种了三年,曜京便成了有名的樱花之都,据她所知,缅城不宜种植樱花。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飘舞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色。阳光为樱花镀上温柔的金色,好一地的绚烂。
在那零落的绝美的舞步中,微扬的嘴角却经不住颤抖。
那美丽的精灵在小路上随着微风飞舞,像寒冬纷飞的粉红色雪花,时而急促,时而悠扬,在不经意间,地面上已似铺了一层淡粉色的绒毯,花瓣掉落,旋转,在天空中徘徊,最后仍无力摆脱宿命,成为尘埃……
她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谁家种了樱花?”
“三殿下府上啊,听说满满一园子,全是三殿下亲自种下的樱花,每年的这个时候,整个缅城都是樱花的香气,你看这樱花都飘落到街道上来了。只不过,三殿下种的樱花,还没有谁能去看呢,或许,三皇妃能看了吧。”
那人说起君无涯的樱花,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种樱花?哼,绮罗唇角浮起一丝倔强冷冽的笑——
他配么?
男装
“皇上,长乐公主要来了。”
宝镜堂难抑心中的快乐,顾不得君臣礼节,他匆匆跑到逐不悔的面前,难得的,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是看着这两兄妹长大的,绮罗那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好在还有皇上的庇护着。
“太好了。”
逐不悔心情大好。
姐姐终于肯来了么。
姐姐……让我来保护你!
“不悔,父皇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做太子吗?”逐尧皇问到。
“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么?和父皇一样,穿着龙袍,上朝,和大臣们谈论国家大事,御驾亲征,保护国家和百姓?”逐不悔想了想歪着小脑袋,问道,此时的他才三岁多,粉嫩漂亮的不像话。
“是。”
“那做太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小不悔问道,他得掂量掂量。
“责任。”
“做皇帝呢?”
“责任。”
逐不悔想了想,拉着绮罗的手,说道,“那可以和姐姐一起做太子吗?”
逐尧皇看了看女儿,然后对儿子说道,“做太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是一个担子,你要负责天下苍生安居乐业。”
逐不悔听了,连忙说道。
“那不要姐姐做太子了,姐姐就做太子的姐姐好了。太子负责担子,姐姐负责吃喝玩乐。我要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找来给姐姐,让姐姐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姐姐。”
“不悔……”绮罗听了小弟弟的话,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姐姐永远都是你的姐姐,这辈子姐姐都不会离开你的。”
小不悔听了,扁了扁嘴巴,摇摇头说道,“那无崖哥哥呢?你一辈子都不离开我,他会疯掉的哦。”小子,又不怀好意地贼笑着。
“管他呢。”小绮罗在弟弟的脸上吧唧一口。
“还要一个……”小不悔又将另外一边脸凑了过去。
厉楼月还是穿上了男装,倒不是真被逐不悔的淫威所迫,而是因为他的身边突然多了几名勇猛的侍卫,为了方便,她女扮男装也好些。
宝蓝色缎面袍,腰间别着逐不悔给她买的玉佩,头上束发的玉簪子用的则是先前第一次在酒楼见面时被她抢走的,——
“怎么样?有破绽吗?”
楼月从屏风后跳了出来,活泼地问道。
端坐在书案后面办公的逐不悔不经意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人,他怔住了——
换上男装的她,多了三分英气,依旧隐藏不了眉间那股子清秀,皮肤细嫩白皙,泛着诱人的桃红色,散发一股子别样的媚人的味道。
“喂,你发什么呆呀?怎么样嘛……”楼月伸出手掌晃了晃。
游湖
“喂,你发什么呆呀?怎么样嘛……”楼月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眼神呆愣,说道,“你傻了?”
“……还……不错。”逐不悔醒悟过来,即收回那道有些火热的视线,颇为尴尬地说道。
“嗯?”楼月嗯了一声,走到他的面前,歪着脑袋,将一张小脸凑了上去,盯着他眨了眨眼睛,那热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好似小猫的舌头舔过,在逐不悔的心底又引起了一阵涟漪。
“看什么?”这个女人,小动作真多。
“你不会喜欢穿男装的我吧?还是说……你真的有断袖之癖?”楼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在他面前夸张地惊奇地叫了起来,“天啊,你有断袖之癖!”
“断你的头!”逐不悔拿起书桌上的书啪的一把拍在她的脑袋上,别过视线,刻意不去看她那过于生动的表情。
“噢,痛哎!”楼月嘟囔着嘴巴,摸着脑袋,不满地皱了眉头,“没有就没有嘛,干嘛动手打人呐?”
“知道痛就好。”
“哎,逐不悔……”楼月痛还没有好,好奇心又燃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问道,“你不会还……一次也没尝过**之事吧。”她问的时候,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眼睛还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宛如暗夜里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辰,纯净,有着一股子明亮的力量。
逐不悔的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脸颊上的一坨肉,往上扯,那一团嫩肉在逐不悔手里拉着。
“……哎哟,松手松手,别捏了,别捏了……疼……”楼月疼地连连求饶,脸跟着逐不悔用力的方向靠了过去,滑稽又可爱。
“警告你不要胡乱说话,朕是个很正常的男性,难道……”逐不悔语气一转,眼睛在她身上不怀好意地溜了一圈,“你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了,还是,你想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呃……”昨天,他……裸着……楼月连忙推开几步远,充满警惕地看着他,“你敢!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别想到我的身上来!不然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