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却出事了。青龙帮的一个小头目带着十几个小罗罗没有一张票,要强行闯入看表演。歌舞团守门的客套话说了一堆,小头目就是不肯。那个时候,离开始演出已经不久了,派出所的人自己看演出去了,所以,场面一团麻。最后这个小头目带着这群小罗罗一番狂扁,把四个守门的狠揍了一顿,夺门而入。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歌舞团演完了就走了。但是,过了几天,听说小罗罗失踪了,不过没有人会把这么一个小事情和小罗罗的失踪有关。也许被其它帮派绑了也不一定呢。
连续几天,陈正伯和爸爸清场后在舞台上关电源闸的时候闻到一股恶臭。他们本以为是这两天边上的厕所在清粪导致的,所以也没在意。有一天电影院开始进场前,他们去开电源闸的时候,陈正伯说看到二楼右边好像有人走动,感觉有人想逃票看电影。当时没多想,两个人把整个电影院所有的灯全部打开(所有的灯打开后是非常壮观的,非特别重要的大会不会开所有的灯光),到二楼开始找人。两个到了二楼,发现二楼比一楼更臭,根本不像是粪臭。两人也懒得找人,干脆开始找臭味的源头。
陈正伯还在说是不是有什么野猫死到这里面了,但想想一只死猫臭味不可能有这么浓啊。就在这时,两个人都听到舞台二楼最右的房间有动静,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那个房间就是吊死人的房间啊!
由于整个楼面都是木制的,所以现在走路发出的嘎吱的声音都变得非常的袭人。两个人最终还是没敢打开那间房门,都脸色难看的下到舞台一楼。最后,在准备入场的观众堆里找了几个熟人,他们准备人多点一起进那间房子看看,想看个究竟。
人多也能壮胆!上到舞台二楼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认为臭味的来源就在那个房间。这个共识有了后反而没人敢去开门了。不过最后还是有勇士,其中有个胆子大的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这些人中当场就有人吓得瘫倒在地,还有几个都恶心得大吐。一具腐烂得变绿了的尸体,齿根都烂得露出来了(当事人的描述),反正很恐怖。
但此时心里最感到恐怖的还是我爸爸和陈正伯,陈正伯看到的“人”,两人听到的声音,难道都是“他”弄出来的?天啊!
最后案子破了,死者是那个小头目,但是死因还是很蹊跷。
原来,在那天歌舞散场后,被打的这几个歌舞团的人跟踪这个小头目,最后把他给绑了。他们没想要他的命,只是想让这小子受几天罪。那个时候不是流行什么“药功”嘛,就是搞点什么药让你吃了,搞点什么烟熏熏你,让你难受或者让你昏睡多少多少天。他们就把这个家伙手脚捆好,喂了点东西给这个家伙吞了,扔到了那个吊死过人的房间。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曾经有过的事情的。想想这个家伙睡个四五天醒来后一顿乱叫应该有人来救他的,没想到竟然死了。
最后尸检说不是药物致死,没发现外伤、内伤什么的,反正死得很蹊跷。有人说可能被吓死的,因为说他的死相看起来眼睛是睁开的,而且嘴巴张得很大……
每次听到这种事情,那几天肯定不舒服,尤其是到晚上肯定得开着灯睡觉。而且我和弟弟房间不大,才几个平面,一张床,一个大书桌,电视机就放在书桌上,床和书桌间就容得下一张凳子。平时都是躺在床上看电视。所以这么大个房间用100瓦的白织灯,显得很安全。慢慢恐惧感消失后生活依旧。
那时候也在想,幸亏咱家现在实在电影院前楼,要是在后楼那不是要命啊!
但事情往往是你希望什么你失去什么,你担心什么你得到什么。
我读初二的时候,也就是九二年下半年,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可谓是搞得热火朝天,毕竟是国策啊,而且乡政府的哪些乡丁哪个不是扯着脑袋想往上爬啊,所以计划剩余抓得好那可是政绩啊。再加上那时候都想生男孩,只要生下来不是男孩就准备继续生,不管当前生的是几胎。所以很多家庭被政府罚款罚得倾家荡产。只要你交不出罚款,你自己又要生,有家具我拖你的家具出去卖,有房子我就拆你的房子拿拆下的砖去卖,卖来的钱抵罚款。乡丁门就是要逼着这些人主动缴枪。所以有些人熬不牢了,你想啊,生男孩本来是为了养老,可看这架势活到老都不可能了,还养个什么老咯。所以那段时间主动来结扎、打胎的人很多。
问题马上来了,镇卫生院那么个指甲盖大的地方容不下这么多人了,而且人手也不够啊,一天来结扎的或者说是来打胎的一堆一堆,就那么个手术室,要是碰上个小手术那还不能作为计划生育专用室啊。
所以,有乡丁那双狡诈的三角眼盯上了电影院!
拆掉电影院前楼!在前楼的位置盖计划生育大楼,这个大楼将用来今后的计划生育类的手术,一楼的门面可以卖给一些经营户。我这可怜的电影院前楼啊!
难道我要搬的电影院舞台的后楼去了吗?想的美啊!电影院后楼没我家的份了。后台一二楼所有的房间全部作手术室或者病房,来结扎啊什么的人来一个就在这个电影院的后楼。电影呢照放!这就是乡镇电影院的悲哀啊。想想,只要来计划生育的,免费享受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