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天书(3)

时间:2016-07-22 16:36:00 

他虽然能够进得了医院,却没有办法进到苗君儒的特护病房,所想的问题当然也找不到答案。但是他从那些直接进入苗君儒特护病房的人身上,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整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在开始调查苗君儒失踪案件的时候,就认识了谢志强,他点燃了一根烟,接着问:“你知道那些来找你老师的,是什么人?”

他望向特护大楼后面的平顶山,山上树木郁郁葱葱,一派生机,整个医院背山临江,风景怡人,这里原来是一所法国人开的小型医院,规模并不大。1938年开始,随着各地避难的人潮涌人重庆,这里渐渐成了达官显贵们的疗养场所。再后来,一些在政治上备受倾轧,失去昔日辉煌的人,来到这里接受心理上的治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成了重庆市的精神病院。前面两栋住院大楼,是一些普通的人;而后面特护大楼里住着的,都是在政治上比较敏感的人物。

“那些人好像有很大的来头。”谢志强说。外面的那些记者,早把眼光盯住了他,所以他每次都是偷偷地来,偷偷地离开。

两人走到葡萄架下,见特护大楼的旁边,一些穿着便衣的男人,警觉地走来走去,不让任何人接近大楼。

“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张晓泉说。他已经从谢志强的神色上看出来了。

“哦,没有什么,我先走了!”谢志强说完就离开了。

被查案件无故叫停张晓泉离开的时候,隐约看到特护大楼四楼的一个窗前,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当他正眼望去的时候,却找不着了。

回到警察局,张晓泉被局长告之,失踪案不需要再查了。

“为什么?”张晓泉望着局长,“难道我们这几个月来的辛苦,都白费了,现在刚好找到一点头绪,苗君儒不是……”

局长摆了摆手,不让张晓泉再说下去,“是上面的意思,你接手另一宗案子吧!”局长接着说,“刚刚接到报案,重庆大学老校区内死了一个女教授,是原来北京大学的,抗战胜利后,还没有来得及回去。”

“我马上去!”张晓泉转身离开。

1929年重庆大学创办的时候,校址就在菜园坝,1933年搬到了现在的沙坪坝嘉陵江畔。抗战开始后,北京、天津、南京、上海等地的一些学校,先后迁到了重庆,并重新开设课堂,这样一来,使得重庆市区的一些学校变得空前的拥挤,被迫启用原来荒废的校园。就这样,北京大学与另外几所大学的师生,被安排在了菜园坝的老校区。抗战胜利后,由于战事等诸多原因,很多师生还没有来得及迁回去。

张晓泉走上楼,脚下的木板传来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这座两层小楼坐落在校区的偏僻处,平时就很少有人来,原先这里住了不少人,后来陆续搬走了,楼上楼下就剩下两户人家。

小楼外墙的砖面经多年的雨水冲刷已经剥离,整个看上去很残旧,加上被两旁高大树木笼罩着,很少见到阳光,使整栋楼显得黑暗和阴森。楼板上倒还整洁,是时常有人打扫的缘故。

死者就在二楼尽头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张晓泉走进去,看到窗口下边有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整个房间两边是两排书架,书架上和地上都摆满了书,几乎没有让人落脚的地方,就只在靠窗的那边拉了一个布帘,布帘的后面是一张简易的床,就是死者休息的地方了。由于事先交代过,死者还没有被抬走。

地板上全是血,都已经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刺鼻的血腥味。

张晓泉已经闻惯了这种味道,他掀开白布,看到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这女人看上去最多不超过四十岁,实际上她已经五十四岁了,兴许是保养得体的原因,岁月的沧桑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死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伤口在颈部,并不深,但已经割断了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她叫廖清,是1937年从北京大学迁来的,也是考古学的专家,凶手是用这把刀杀了她,”一个警官小心地拿着一把看似刀子的工具,“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很久了,住在楼下的人说,半夜的时候听到楼上有很大的声响。”

张晓泉戴上手套,接过凶器,这是考古人用的小铲,一般情况下,这种小铲的铲头不会太锋利,可是眼下这把铲的铲头,好像被人特意磨过。

“据楼下的人说,昨天晚上,好像有一个男人来找过她,”那个警官说,“而且听到他们发生了争吵,但是没有多久,那个男人就走了!楼下的人还说,好像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玉,还有父亲什么的,反正听得不是很明白!”

“玉?父亲?”张晓泉望向死者,看到死者脸上的神态很安详,他突然想到,死者为什么要自杀?

通常情况下,被杀的人,脸上的神色不是惊恐就是痛苦,只有自杀的人才死得这么心安理得。

“她有什么亲人?”张晓泉问。

“身边只有一个女儿,叫程雪梅,是《嘉陵晚报》的记者,”那个警官说,“我们和报社联系过了,报社那边说前些天安排她去采访苗君儒。可是这几天,她没有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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