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冲上前,拉住程雪梅的手:“程小姐,你刚才那句话,害死我了!”
程雪梅微笑道:“张警官,你开枪帮我,我怎么能不说谢谢呢?”
张晓泉顿时哑口,刚才的情况,要是他不开枪,她会被那些中统的入射成马蜂窝的。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那就请跟我走!”程雪梅顺手把那扇铁门关上,并在把手处插上了一根铁棍,这样一来,里面的人怎么也打不开了。
楚医生一手拿着一个手电筒,一手扶着苗君儒。一行人在防空洞内走了半个多小时,出了一个洞口。张晓泉见洞口停着一辆加长敞篷军用吉普。
这是一次有着周密策划的行动,张晓泉对程雪梅道:“程小姐,看来你的真实身份,绝不仅仅是女记者那么简单!”
“你是跟我们一起去寻求答案呢,还是留在这里?”程雪梅问。
“都到这程度上了,别无选择!”张晓泉说着,上了吉普的后座。程雪梅和楚医生扶着苗君儒坐在中间。
车子开动,向前驶去。张晓泉见开车的是一个很干练的小伙子,旁边还坐了一个拿着枪的中年人,谢志强坐在最后面。他看了一下周围,认出是精神病医院的后山。
“程小姐,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张晓泉说。
程雪梅并没有回答张晓泉的问题,却说道:“两天前当我发现被人跟踪的时候,就决定自我失踪了,可惜我没有办法救出另一个人!”
“谁?”张晓泉问。
“苗永健,”程雪梅说,“他被关在白公馆,如果我不失踪的话,也到那里面去了。”
白公馆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失踪的苗永健被关在那里,倒是出于张晓泉的意外,他想到了另外的两个人,难道也关在里面去了?
“古德仁是我杀的,我找他只想弄清楚这块玉的历史,没想到他告诉了我母亲的真正死因!”程雪梅说。
“从现场来看,你母亲是自杀的!”张晓泉说。
“是他逼的,”程雪梅说,“他们三个人,都知道这块玉的价值,苗教授失踪的那几个月,也是由于这块玉!”
“他凭什么逼你母亲?”张晓泉问。
“这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程雪梅顿了一下,接着说,“他想独吞那块玉,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一把剪刀杀了他,当时他并没有死,也没有叫喊,只要我快点离开!”
“这么说来,他知道你会杀他。”张晓泉说。被害人被杀后,还叫凶手快走的,他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都是那块玉呀!他们……不相信……不相信我说的话!为了证明那段历史……就跟着那些人……还有雪天……去寻找古墓……”苗君儒低着头,含糊不清地说着,显得很伤感。
吉普转过一个山道,正要下坡,却见旁边的一条岔道上冲过来几辆车,前面的是两辆小轿车,后面跟着一辆大卡车。双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开在最前面小轿车上的人开枪了,子弹如雨般泼过来。
坐在右侧的楚医生突然“哎呀!”一声,手捂着胸前,痛苦地蜷缩在座位上!
坐在前排的那个中年人拿出一把司登冲锋枪,朝卡车扫去一梭子。吉普下了坡,拐上一条山道。那中年人跳下车,朝他们叫道:“你们快走,我来挡他们一阵子!”
以一己之力想挡住那么多人,张晓泉觉得这人也太自不量力了,他有些想笑,却丝毫笑不出来,看到那人伏在马路边的石头后面,朝卡车开火,心中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感动撞击着,那人明知道会死,只想以自己的死亡,换取车上这几个人一点逃亡的时间,这样的自我牺牲,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得到。
程雪梅推了一下楚医生,见他的身体软瘫着,已经不行了。她忙用手按节苗君儒的身体,以躲避后面射来的子弹。谢志强趴在车斗里,时不时朝后面开上一两枪。
吉普加快了速度向前冲去。后面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张晓泉趴在后座上,侧身望去,见后面冒起一股冲天大火,当下心中一凛。
“不要……管我……让我死吧!小清……我对不起你……”苗君儒不顾生死,将身体挺直强坐着。
程雪梅哭道:“苗叔,我妈要我好好照顾你!”
“你妈……你妈都告诉你什么了?”苗君儒呆呆地问。
吉普在崎岖的山道上飞驰,暂时躲过了后面那些人的追击。
张晓泉心中暗惊,听程雪梅的语气,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死,为什么不去阻拦呢?她母亲究竟告诉了她什么?
他想起了程雪梅说过的那句话:这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恩怨。莫非照片中的那四个人还有解不开的个人恩怨?而这恩怨,都与那玉有关?
程雪梅哭道:“她只要我拿这块玉给你看,说你会知道的。苗叔,我也有一点不明白,你一回来就被人控制住了,是怎么把那块玉放在洪恩寺的那棵树下去的,而且告诉了我母亲,要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