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呸了我一口,我便沉默了。
凤吸了口烟,喝了口交杯酒,换了副眼神说:“你,想,做爱吗?跟我?”
我盯着烟头,等它快熄灭时,说:“想,但不能够。”
“我那么没魅力吗?”
“和魅力无关。咱俩太熟了,熟到做爱会破坏熟悉的程度。我说不清。”我的感觉是,有一个这样的异性朋友是件不错的事。倘若发生关系,那这个朋友也许还可以有,但再也不是以前的朋友关系了。爱可以跟很多人做,但是话,不可以跟很多人说。有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比有一个无爱不做的炮友要难的多。
凤说:“再熟也没熟到做爱的程度吧?那好!总有一天我会勾引出狼性本色的!”
“好!我等着!”
“好!你不是宅嘛,寂寞啊,看你撑多久。”
我说:“大不了攻击航天工具。”
喝到天黑,凤送我出门,彼此招招手就再见了,像风吹过麦田那样随意。那天饭间凤还说她跟人视频做爱了,就一次,很刺激。我告诉她,她真的需要一支枪了。
关于视频做爱,我并不完全信她的话,我知道很多话都是出于朋友的随意,而这样的朋友,每个人都不会太多。而且我对于她是心存感激的,在我跟前女友纠缠不清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会电话安慰我甚至跑去看我的,只有她。我很珍惜这样的情分。女人若没有朋友,还有男人;男人若没有朋友,剩下的就是寂寞,就是烟和酒。
走出去十几米远,夏夜闷热混沌的空气中,我听见凤喊,“三个月!三个月内你哪天忍不住,都有机会!”我没有停步,笑了笑,叼起一支烟点燃。寂寞啊!能无视寂寞的人,也算个强者吧。女人啊!有寂寞这样的天敌,才渴望感情,男人,以及物质。我能给女人的,只有大把大把的寂寞,我抬起手向后招了招,没有回头,更没有去想凤那句话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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