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的记得那天距他开学还有四周。那时电脑开始出现故障,动不动就蓝屏,自动重启,各种死机,导致我每写一句话都会担心,时刻点击保存,还是难免的丢失了很多段落。我估计主要是内存条的问题,同时也跟我上黄网有关。每天晚上我上机时会发现过去的链接都不在了,弟弟杀毒了。但问题还是存在,买了新内存条,电脑太旧跟主板不兼容。我就忍受着故障和弟弟的看法继续码字,弟弟也忍受故障和我的看法继续游戏。我和弟弟之间隔起了无形的墙,我不愿意这墙存在。有天晚饭后大家都在父母卧室看电视,弟弟女友打来电话,我考虑到他接电话可能会尴尬,我有这样的体验,有电话来时父母总是专心听电话内容而不是自然的做其他的事情,便抢过遥控器故意开大了声音,好让他通话自然些。没想到弟弟拿着话筒吼了我一嗓子,“你不会小点声音啊?”那让我无所适从,有口难言的调小了声音,弟弟则拖拉着电话线进了另一个房间。
母亲把我叫出去问我,“你上那种网站了?”
我一听来气了,辩解道,“我都三十了,上那种网站又咋了?”
“哦!你说来家写书,就干这啊!”
“我!我……”我情绪激动,“你二儿子成天玩游戏咋不说?你就理解成我来家是为了上黄色网站的,行了吧?你们都以为写书码字就是坐在那里不停地写?爱咋想咋想吧!”
本来父亲跟我话就很少,这件事之后,我和弟弟、母亲也不说话了,在这个家里,我成了一个影子,默默吃饭,默默离开饭桌,默默打字,默默抽烟,默默打蚊子,默默深呼吸……
那些天我白天睡觉,弟弟倒很注意的关上音箱玩电脑,但还是经常被惊醒,被老金惊醒。好几次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电脑前弟弟的背影,第二眼看到老金打开卧室的门,探进来半个脑袋,露着刚换好的显得不大合适的金牙大声说,“咋天天白天睡觉啊?晚上都干啥啊?”
我跟母亲说老金太讨厌了。
母亲说,“是啊!哪有天天来蹭饭的。每次还要捎带着拿走那么多馒头,油饼啥的。你再不满意也别表现出来,该叫婶子还要叫,知道吗?”
那时母亲正跟金兰合伙杆油饼。工作地点在我家偏房里,纯手工的金黄葱花油饼,烧柴火烙出来的,一块钱一张,拿到超市门口叫卖,喷香。金兰是母亲娘家所在村庄的人,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个头高挑,40多岁了还成天涂脂抹粉,和面也不会,杆油饼也不会,每天就是烧烧柴禾,赚的钱却对半分。母亲抱怨她太懒,后悔找错了搭档,出于面子又不好和她散伙。每天剩余的油饼倒是都留在我家了,这便宜了老金,每次吃完饭都会拿走一些。父亲会背着老金说,“做饭多累啊!要洗菜,切菜,烧火,刷碗,蹭饭多舒服啊!进门坐下就有的吃,还有油饼拿!”母亲就说,以后我娶来媳妇要是跟老金一样,我会饿死的。老金偶尔也会买些瓜果梨桃、蔬菜、肉类的拿来让母亲做了一起吃,那些饭蹭起来就更加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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