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开始的地方

时间:2014-11-14 10:47:43 

文/汤小小

她是一个90后女孩,父亲早逝,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初中毕业后,她背起行囊,到城里打工。

那时她不满18岁,没技术没文凭,只能在一家路边小吃摊做服务员。摊点不远处,是一家艺术学校,每天清晨,都有背着画板的学生,踩着和煦的阳光,一脸喜悦地奔向艺术的殿堂。

她常常手里端着盘子,目光却紧随着这些学生的身影,久久回不过神来,心里有一棵小树抽枝发芽、蓬勃生长,将整个天空撑满。

学校的老师偶尔会来光顾小吃摊。有一次,几个老师一边在摊上吃早点一边闲聊,说到学校还差一个清洁工时,一直在旁边默默洗碗的她忽然站起来,走到老师们面前,搓着手,红着脸,怯怯地问:“我去行吗?”

就这样,她成了艺术学校的清洁工,月薪800元,除去生活费,所剩无几,她却高兴得几夜没睡好。

从此,学校的老师们就经常看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这个小清洁工会一边拿着扫帚扫地,一边竖起耳朵偷听教室里的动静,巴掌大的地方,一扫就是一堂课,等大家都下课了,她又把扫帚舞得很欢,很快就把其他地方扫得干干净净。这个小清洁工还会捡同学们丢弃在地上的废画纸,不过,她没有扔进垃圾筒里,而是用橡皮把它们一点点擦干净,下班后躲在寝室里偷偷在上面涂鸦。

这些事情传到校长那里,校长想换个清洁工,学校的卫生必须保证啊。她听说后,跑到校长办公室,红着脸,恳切地请求:“我可以不要工资,只要让我留下来就行,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清洁工作做好!”

她急切的样子让校长最终留下了她,800元的月薪也照付不误。她成了这个学校的“编外学生”,白天挥舞着扫帚拼命工作,将汗珠洒在校园的角角落落,放学后,学生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将所有的梦想倾注在画笔上。

画画的开支是一个月入800元的打工妹无法承担的,为了买笔墨纸张,她又成了“破烂王”,别人扔的饮料瓶,她都当宝贝捡回来,拿到废品收购站卖,换回一大堆绘画用品。

一天24小时被她分割成了4段:8小时工作兼捡破烂,5小时睡觉,11小时画画,她瘦小勤奋的身影在校园里奔波、忙碌,成了许多师生眼中的一道风景。

虽然没有绘画功底,她的画还是慢慢引起了学校老师的注意,干练的画风、大胆的用笔,渐渐有了一个专业学生的样子。老师们不再认为这个小清洁工是“瞎忙活”,他们开始免费为她提供一些指导,这让她的画技,如遇到春风的小草,快速茁壮地成长。

她不再满足于业余画画,她想参加艺术类高考,到更广阔的舞台上,尽情挥洒手中的笔墨。

文化课成为她的硬伤,一个初中毕业的女孩,怎么可能在高考中拿到高分呢?连母亲都劝她放弃,她却拾起高中课本,像一块浸入水中的海绵,拼命汲取着营养。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小清洁工的梦想实在太像白日梦,她却交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答卷,她以556分的高分,成功通过清华美院的考试,她工作的学校,每年只有五六名学生考上清华,而她,一个编外学生,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名叫邓轩。梦是蝴蝶的翅膀,无论多么弱小的蝴蝶,只要不停地扇动翅膀,终能飞越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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