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鹏 倪玮
我得修自行车去
我的梦想就是按照我的方式修自行车,做一个好的自行车维修技师。我大学学的是教育,大学毕业那年,有几个好学校比如交大附中,都可以去当老师,我没去。为这事儿家里人都认为我疯了。
我有一群朋友,在北京电影学院学习,一次机会,电影学院表演系的老师看上我,觉得我应该学表演。我说:“不行,我有一个梦想。”老师就问,是什么呀?我说:“我得修自行车去。”
我这人特别轴。上学时在学校里修车的时候,觉得自己修车水平不高,有人找我修车,我就特别认真地说,找我修车可以,可千万别给我钱。因为我觉得那时让我修车的人都是来帮助我提高修车技能的,是看得起我,怎么能要钱!于是他们就常常在学校门口请我吃饭。
我实习是在中国国家自行车的器材供应商公司,做自行车技术技师,负责给国内顶级运动员组装车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战士,自行车就是我的冲锋枪。我在公司学到很多,当时公司的库房要搬迁,所以我向领导提建议,希望能使用先进的库管体系。领导很高兴,但是公司没有人熟悉库管体系。所以我就去了解库房管理机制,白天去西单图书大厦查资料、去首图借库房管理员手册等书籍,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觉,忙着琢磨。两周后,我为公司制定了一套新的库管办法。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机制可能触及一些老员工的利益,只觉得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把公司交给我的事情做好,毕竟这里有我的自行车技师梦。没多久,老总找我谈话,核心内容就是我还年轻,很优秀,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发展。结果很简单,我被开了。当时我挺伤心的,不过,塞翁失马,老总送了我一大摞国外的自行车维修书籍,并将我介绍到了全世界最大的自行车零件公司——日本禧马诺公司做技师。
挑出毛病,我请客
全世界有3大自行车零件公司,一家日本的,一家美国的和一家意大利的。
我去的是日本那家公司。公司在中国每年都有考试,新人接受培训半个月后,会接受考试:给一辆公路自行车——零件全是散的,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完成组装。公司在中国经营了五六年,考试最高只能99分,不给满分。我去的时候暗暗攒了一口气儿,我跟主管说,如果你今天能挑出我的毛病,我请你们吃饭,吃日本料理。后来,我在半小时内就装完了,他们也没挑出毛病。于是日本高管请我吃了顿饭,还送我个小礼物。大半年后,他们邀请我负责中国区域的自行车技师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