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睛的世界

时间:2014-11-14 11:31:19 

“感恩姐妹兄弟”系列报道一

父亲母亲还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时,他们可以一路稳妥地漂浮着,做那幸福的云朵。而当他们必须独立,开始在大地上的耕作,手和脚便一起忙碌,一同苦乐;穿过前路丛生的荆棘,血淌在掌上和脚下是一样的痛楚。当往日的苦难离他们远去,当亲情的温暖潮水般一波波漫过心头,他们知道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在背后注视着,而不会倦怠了任何一个日子……这不离不弃、订之于终生、被中国人称为手足的情谊,有一个亲爱的名称,叫做“姐妹兄弟”。(策划/小河)

文/焦小凡

我常会闭上一只眼睛,拿两支削尖的铅笔,看能否把笔尖对在一起。明知道很难,但我还是这样,因为它会让我想起我的弟弟。

弟弟比我小两岁,身体很单薄,但个子比我高,现在还在念高中。在家我总是以老大哥自居,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很有威信。时常对他说水开了要倒在热水瓶里,在家里不要闲着。有事没事总喜欢和他开玩笑,说些风凉话讽刺讽刺他,或数落他我认为他做得不对的地方。有时他不出声,有时他则忍不住生气,此时我会接着说他没度量。他说不过我,总是气呼呼地从我身边走开,发誓再也不理我。然而过不了多久,我们还是会说话的。弟弟暗恋一个女孩子,但是没有钱。农村的孩子是拿不出钱来找女朋友的。在他吃了六个星期的咸菜后,终于凑够了买一个拼图的钱,送给她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些是我从他的日记中看到的。他喜欢郑渊洁的《童话大王》,我说你断奶了没有,他没吱声。后来我也被《童话大王》吸引了。有时我想他瘦一定是因为他想买什么东西不向家里要钱而省自己的伙食费造成的。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过着,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和弟弟躺在凉席上吹着电扇,妈妈在灯下打毛衣。忽然妈妈说:“小东,你的眼睛怎么了?”“没事。”弟弟一边应答一边起身去院里喝水了。

“怎么了?”我问妈妈。

“他那只眼睛看着不太对劲儿。”妈妈一边织毛衣一边说。

过了一会儿,弟弟回来了。他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于是,我便到弟弟面前说:“让我看看怎么了。”弟弟很平静地对着我。在灯下,我发现他的一只眼睛瞳孔中有白色乳状物。我瞬间想起了一个词:白内障!我捂着他的另一只眼睛说:“地上的凳子在哪?”他低下头,迟疑了一下,最终也没有指给我。

我像从悬崖坠落了一样,脑子里满是恐惧。回过神时,母亲问我弟弟怎么了,我说你自己看吧。弟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妈妈过去一边问疼不疼一边问那白的是什么东西。弟弟始终没出声,低下头,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

我的呼吸、心跳都在加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抓住他的双肩问:“你能看见院里那只鹅吗?你能看见我吗?你能看见电灯吗?弟弟始终没有抬头,身体颤抖着哭出声来。

渐渐知道,起初那只眼睛看东西的时候会有一部分被扭曲,再后来,扭曲的部分变模糊,模糊的部分越来越大,最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这个过程经历了七八个月。

“你为什么不告诉家人!”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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