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马德

时间:2014-11-14 10:44:43 

巴厘岛的雨季很任性,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住在深山里,18个小木屋依山坡而建,上下的除了阶梯以外,就靠一个简单的小轨道车接驳。雨水把石阶打得湿漉漉的,高兴的青蛙蹲在地上,并不躲避人。偶尔一大滴雨水打翻了草叶,会让趴在草叶背后的某个小甲虫翻着跟斗跌落到地上的水洼里,很狼狈。这就是巴厘岛,依草附木尽是精灵。

客房的门被敲响了,是马德来给我送伞。他是负责我房间的服务员,厚厚的嘴唇,微微驼着背,脸上的微笑总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马德递给我一把伞。他举着一柄大的芭蕉叶子走在前面。芭蕉叶微微垂着,为他遮挡雨水,雨水顺着叶面流下来,叶面光亮翠绿。“马德,到我伞下来。”我邀请说。马德停住告诉我说:“啊,对不起,不用了。我们从小都只用芭蕉叶子,比较方便。”

马德是酒店旁边村子里的人,他小心翼翼地说:“如果,小姐,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我的村子里玩,他们会很开心的。”“好啊。”我随口答应了他。“叫我蔻蔻。”我补充说。“蔻蔻。”他不好意思地小声重复了一下。

找到大树,就找到马德的家

马德一大早就来了,满脸歉意,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磕磕巴巴地说:“对,对,对不起,小姐,蔻蔻。我的同事,生病了。我要,顶班。所以早上,不能带你去村子了。”

“不过,”他眼睛突然一亮,“我给你画地图,你自己去,我下班了,就去村子里找你。我们村下星期有人结婚,所有人都在准备。”

说罢他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一枝铅笔,认真地边说边画:“瞧,酒店出去,左转,你会看到一条路。一直走,看到一个庙,再继续走,就看到一棵大树。我的朋友就在大树底下,我的老婆就在大树背后种地。你再往前走,就是我们的村子啦。然后你问他们,马德的家在哪里,他们就会带你去。或者,你去村里看他们准备婚礼。”

他唠唠叨叨地说着,好像很有信心我一定会顺利地通过找到“一棵大树”,然后找到“他的老婆”,以及“他的家”。

四处都是植物拔节生长的声音,稻谷灌浆的声音,花朵浓重地开着。在这里,植物是主宰。我放弃寻找马德村庄的想法,而在田野里信步而行。下午四点,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短信,都是马德的。还没看,手机就又叫起来。“小姐,蔻蔻,你在哪里?”马德着急地问。我抬头看看四周的稻谷、神龛、藤蔓、道路,怎么回答呢?马德,我在一棵树下啊。“我,我不知道。别着急,马德……”话没说完,电话就断掉了。

只能继续漫游。天上云重,路上开始有归家的农人。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岔路口上,马德站在那里搓手,脸上是一种很缓慢的焦急。见到我,他的厚嘴唇又咧开了。他想抬手拍一下我的肩膀,拍到中间,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我抢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笑得明朗起来。“小姐,我还以为,还以为把你弄丢了。不知道打中国电话那么贵,只打了一下,就没钱了。”他一边唠叨着一边示意我跟他走,“瞧嘛,大树。”

像村里所有的人家那样,马德家也不富裕。尺寸很大的庭院里散落着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开敞的工具间。卧室外面宽阔的门廊就是客厅,一部我们上世纪80年代的那种21英寸大肚子电视机就是这个家庭最值钱的硬件,如果不计算他那台贷巨款买来的摩托车的话。庭院的一角是个浅浅的小水池,漂着几朵浮萍,三四尾金鱼。他的三个孩子羞涩而友善地远远看着我,目光一接触就笑着躲开,又偷偷地重新飘回我身上。

马德回房间换了传统的巴厘岛服装,带上小砍刀,示意我跟着走。七拐八拐地走到另一户人家里,已经聚集了20个男人,都蹲在地上对付一根大竹子,把它先截断成短筒,再削成细细的竹签。女人们则带着小孩在厨房里忙着烧水、沏茶,送到男人们手边。

看不过瘾?点击下面链接!
本站微信公众号:gsjx365,天天有好故事感动你!

上一页12下一页

相关半月谈

美图欣赏

半月谈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