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罐中的遗赠

时间:2014-11-14 10:49:33 

李起/译

你曾感觉到过自己的生活虽然更忙碌却更空虚了吗?一个周一的早晨,我盯着自己的记事本——无数的会议、最后期限、计划也瞅着我,困扰着我的辨别力,坚决要求我的关注,我心中又浮起那个问了自己无数次的问题:“这一切真的重要吗?”

最近,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一直在想自己深爱的外婆。她只接受过6年教育,却有丰富的餐桌上的智慧及令人惊叹的幽默感。熟悉她的人都认为她出生于4月1日十分恰当——这个搞恶作剧、滑稽有趣的日子——因为她终其一生都在振奋身边每个人的精神。

外婆并不是一个有多高深的人,对孩子而言,她却是迪斯尼世界的化身。与外婆的每次活动都成为一次欢庆、一个发笑的理由。一日三餐是外婆的主要支柱——是她认为需要认真准备、仔细品尝、充分享受的时刻。热乎乎的、必须坐下来好好吃的早餐是必做的。午餐从每天上午10:30开始准备,用文火慢慢煨自制的汤。晚餐计划从下午3:30开始,给肉贩打电话订肉。外婆终其一生都在满足家人的最基本需求。

我的思绪又飘回到了外婆的厨房:只有一根支柱的旧橡木餐桌,不计其数的汤罐,厨灶上总是煨着菜、肉汁,舒适的桌布上有着以往用餐时留下的爱的污渍。天哪,我突然想到,自己40多岁了,还未煲过汤呢!

蓦地,身边的外卖饭盒看上去简直让人难以容忍。我感觉自己好像有幸得到了绝妙的遗产,却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将它传承下去。

第二天,我在阁楼上乱翻,寻找一个硬纸板盒。25年前,外婆终于决定从老宅搬到新家时将那个盒子送给了我。少年时,我模糊地记得看过自己“继承的遗产”。每个孙女都得到一个女用手袋。我的是一个饰有宝石的晚宴手袋,我记得参加大学毕业典礼时曾提着它。然而,由于接受“继承的遗产”时还是任性的少年,我未曾真正对“遗产”中其他的东西留心。它们尘封在那个盒子里,被遗忘于阁楼的某个地方。

找出盒子并不难,打开它甚至更容易。胶带已经老化,很轻松就拽断了。掀起盒盖,我看到了外婆用旧亚麻餐巾包着的一件件东西——黄油碟、花瓶,最里面是她的一个旧汤罐。罐口用胶带封着。我撕去胶带,揭开盖子。

罐底搁着一封信,信上是外婆的笔迹。

我亲爱的芭芭拉:

我相信多年后的一天你终会发现这封信。当你读信时,请记住我是多么爱你。因为那时我将与天使在一起,无法亲自告诉你。

你总是那样任性、那样聪明、那样急于长大。我时常渴望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当你停止奔忙、放慢脚步的时候,我希望你取出外婆的旧汤罐,把你的房子变成一个家。我随信附上你最爱喝的汤的烹饪食谱,在你儿时,我经常为你煲。

记住,我爱你,这份爱是永远的!

你的外婆

那天清晨,我坐在那儿反复地读那张短笺。想到原来外婆在身边时自己从不曾充分理解她,我抽泣起来。原来您对我是如此的宝贵,我在心里痛苦地呻吟。为什么您在世时我从没费心朝罐里瞧一眼呢!

于是那天晚上,公文包依旧锁着、电话答录机频繁闪烁着、外面世界的灾难暂时搁在一旁,我煲了一罐汤。

看不过瘾?点击下面链接!
本站微信公众号:gsjx365,天天有好故事感动你!

相关半月谈

美图欣赏

半月谈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