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亚辉和刘璇璇是大学同学。刘璇璇长得文文静静的，留着一头男孩子式的短发，说话干净利落，给马亚辉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常常主动和她讲话。
慢慢地，他们的眼神里有了朦朦胧胧的东西，有了躲躲闪闪的情意。
有一天，他们的话题是古代美女，又从美女谈到长发。马亚辉说，无论是古代典籍里，还是现代言情小说里，大凡美女都有一头浓密的长发，长发几乎成为温柔的代名词。末了，他开玩笑地对刘璇璇说：“你如果有一头及腰的长发，一定很美。”
一朵红云飞上了刘璇璇的脸，她当然听的懂马亚辉的话中话。
可是后来，刘璇璇的头发一直没有蓄长。马亚辉想，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刘璇璇不愿意改变，不愿意为他留一头长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慢慢地，马亚辉疏远了刘璇璇，再后来，隔壁班的一位长发女孩和马亚辉牵起了手。
毕业后，大家天各一方，各自安身立命。两年后，刘璇璇得到消息，马亚辉和那个隔壁班的长发女孩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后来，刘璇璇也结婚了。
几年后，同学聚会。马亚辉帅气里多了几分成熟，男人味十足。而刘璇璇，一头瀑布似的漆黑长发，直垂腰间，衬托得她格外妩媚。同学们相谈甚欢，马亚辉的眼睛一直在刘璇璇的头发上闪烁，心里被往事搅动起一片片涟漪。
那晚，马亚辉喝得微醉，临分别时，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刘璇璇，当初在学校里，为什么不愿意为他留一头长发？刘璇璇眼里满是泪花，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走了。
刘璇璇的室友告诉马亚辉，当初刘璇璇的头皮毛囊得了坏死病，不长头发，她很焦急，一直在偷偷看病吃药，直到毕业后才治好。作为女孩子，要面子，这种病她当然不好意思对马亚辉说出口。刘璇璇曾经悄悄对室友说，她一定要为他长发及腰。
马亚辉怅然若失。在失之交臂的淡淡伤感中，忽然明白，如爱，又何必非得长发及腰！
选自《上海故事》
